要说这城主,也挺阴险的,只是指出了一个“真意宗通行令牌的主人”,却没有点明东易名的身份。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身为城主,静雅伯却是本地的豪门,一山难容二虎,平日里磕磕绊绊的事情不算少。
而且他今天来,除了套交情,还有跟东上人深入合作的意思,在事情没谈妥之前,传出去总是不好,所以适当地封锁消息,还是必要的。
“真意通行令牌?”岳老三听得脸色一变,能拥有这个东西的,可都不是简单人物。
当然,千幻岳家身为封号家族,也未必就怕了这种人,要知道,岳家可是有两名真人的,而一般的称门宗派,也不过三名真人,可是一门之中,怎么还没有三四块通行令牌?
事实上,岳老三跟城主的关系尚可,只不过岳家的势力太过雄厚,经常不经意间就压制了城主,他还时不时地就某些事情,跟城主府沟通。
所以他疑惑地看城主一眼,“此话当真?”
“我哄你做什么?”城主也知道他的尿性,不耐烦地一摆手,“走走走……少在这里碍眼。”
岳老三自然也不会再留着,于是转身离开。
经过这么一出之后,宾主双方也觉得很扫》兴,又坐了一会儿,就散了摊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了小雨,大家昨天已经把城里差不多的地方转遍了,说好今天要离开的,吃过早餐之后。乔任女就问。“下雨。还走吗?”
“走是要走的,”陈太忠很随意地回答,然后看一眼计可乘,“你去打听一下,静雅伯府在什么地方……还有城外的家族聚居地,在哪里。”
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怪,昨天买青尊果。都没遇到任何麻烦,反倒是买只短尾貘,有人不依不饶,有些恩怨,来得确实是莫名其妙。
“好嘞,”计可乘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点头,径自出门去了。
言笑梦和乔任女并不奇怪他这反应,身为宗派弟子,从来只有她们欺负别人的份儿。被别人欺上门来,这口气也咽不下去。
倒是乔任女点点头。“太过分了,当时强抢未遂就不说了,打上门来,还要倒打一耙……说咱们抢了他们的,得寸进尺啊。”
“咱们的身份,早晚会传出去,”言笑梦也表示支持,“到时候,知道的人说咱们不计较,不知道的,还当咱们蓝翔怕了岳家。”
其实她们此刻走了,将来身份泄露了,也无所谓的,名声就算有点损失,也是在外人的地盘上,这点意气之争的小事,谁会真的在意?
但是这世间事,就是怕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她这么说了,那此事想要善了,也是不可能了。
虽然是对上了封号家族,蓝翔双娇也不是很在意,东上人的战力在那里摆着。
对于青罡门或者白驼门,她们不好太叫真,因为大家处于同一个体系内,犯上的罪名是很重的——这是对体系的颠覆,但是对于别的体系,她们无须太客气。
三人沉默了一阵,乔任女猛地冒出一句来,“我就喜欢恩怨分明的人,睚眦必报……才是真性情,好男儿。”
你师尊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陈太忠有意无意地看她一眼:你怎么就咬定我本尊了?
陈太忠号称散修之怒,在东莽,他的睚眦必报是出了名了,只看他不肯放过青石城四家族,并且血洗了两次梁家庄,就知道他的心眼了。
言笑梦也知道这个说法,不过,她可不想让乔任女一直这么做,少不得微笑着扯开话题,“这计可乘倒是好用得很,东上人你为何要带他前往宝兰?”
“他精于买卖之道,”陈太忠摸出黑色的令牌晃一下,“有朝一日,我去外域的话,没准能捎带些货物,也好贴补家用。”
“这个事,皇甫师弟也能做啊,”乔任女眉头一扬,“何必找他?”
“皇甫院主出手,总要碍于一点门派的身份,有些事情不太方便,”陈太忠不以为然地笑一笑,“倒是这计可乘,可以肆无忌惮地行事,修为也将就。”
“他若不肯用心做事,我定然会惩罚他,”乔任女马上表忠心,谁让计可乘是她的奴仆呢?
“此人自身,很可能就有走、私途径,”言笑梦淡淡地发话,“屈刀城外的货物成交量,是极大的。”
“他走、私的东西,我不会参与,跌份儿,”陈太忠摇摇头,他终究是个好面子的,“就是让他帮着分析一下,有些什么东西,占用的地方小,货物利润又高。”
“不知道东上人想去哪里?”言笑梦有意无意地瞥他一眼,“中州、北域和南荒……货物行情都不一样,你得先定下目的地。”
西疆的传送阵,可以抵达这三处,至于东莽,那是到不了,一西一东,传送距离太远了,必须要经过中州中转才行。
“中州,”陈太忠很坦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