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吗?”猛犸大尊看陈太忠一眼,点点头,“好的。”
下一刻,他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中,就像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来过似的。
“我的血髓丸啊,”纯良的蹄子,狠狠地在陈太忠的肩头捶打着。
陈太忠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侧头看它一眼,俯下身子拍打昏迷的熊修,“醒醒,要赶路了……”
当天晚上,两人就走出了西雪高原,告别熊修之后,直接破空前行。
这样嚣张的赶路,自然有人阻拦,不过因为是白天赶路,行不多久,就有人直接自远处飞来,离得老远就大喊,“止步,来人可有通行令牌?”
他问的是官府的通行令牌,这是战时发放的,最大程度地统计各种战力,以便统一调派,没有令牌出行者,那就准备倒霉吧。
陈太忠轻笑一声,亮出一块令牌来,“真意宗通行令牌,可够?”
来人见他的令牌不对,刚要追究,猛地听说是宗门令牌,还是真意宗发放的,登时就是一愣,然后一拱手,“稍等,且待我验看。”
此人身为初阶天仙,却是没有见过此等令牌。
这也难不住他,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块玉简,扫视上面的图标,隔得老远同令牌对比。
大致看起来,是无误的,相信也没几个人有胆子,在西疆伪造真意宗的通行令牌。不过他还是出声发问,“冒昧问一句,敢问阁下何人?”
“地球界散修。陈太忠!”陈太忠一摆手,收起令牌,电射而去。
“地球界散修?”这位皱着眉头想一想,猛地瞪大了眼睛,重重地倒吸一口凉气,“我去,散修之怒?这家伙怎么来了西疆?”
他倒没有怀疑对方的话是假的。原因很简单,除了脑子进水的修者。谁会去冒充陈太忠?没有什么好处不说,后果还可能很严重。
而且现在位面大战愈演愈烈,陈太忠想要洗白身份,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真意宗怎么网罗到了此人?”这位有点不解。反正这种事情,他是必须向上面汇报的,说不得他联系一下上级,将情况说一遍,然后还好奇地问一句,“要不要拦截他?”
大战在即,像陈太忠这种强悍的战力,是官府和宗门都要争取的对象,若非对方身上有真意宗的令牌。他得知对方身份的话,肯定第一时间通知高阶修者来“说服”了。
当然,风黄界的说服。并不仅仅是靠嘴,很多时候靠拳头说服,效果更佳。
事实上,就算是眼下,官府出手也未必就晚了。
“说一说相遇的情况,”那边有点拿不定主意。
待他将事情原原委委地讲一遍。那边也查出了相关的情况,“唔。这个陈太忠……跟东易名有接触,既然他肩头还有东易名的白猪宠物,估计是拿了东易名的令牌,算了,大战在即,不宜树敌过多。”
陈太忠用原本的容貌闯入西疆,打的也就是这样的念头,他不单要堂堂正正地获得赦免,还要借东易名的名头,以及其身后子虚乌有的“东氏家族”,震慑某些可能不怀好意的人。
反正东易名现在,也不合适露面,此人身上有不少的九阳石资源,已经被三宗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用东上人的身份回浩然派的话,没准麻烦更多。
他用着本来的容貌,一路大摇大摆地向浩然派赶去,初开始还有人出面拦截查问,走了两天之后,竟然再没人出面了。
这是他的去向已经明了,就是要前往以前的蓝翔、现在的浩然派,知道了他直线行进的方向,谁还会吃撑着了去拦他?
散修之怒在西疆的名头一般,属于传闻中的人物,离得较远,但是东易名可不是好惹的。
这天,他终于赶到了浩然派,不成想还没进宗产的门,就发现里面灵气在剧烈地波动,还隐约传来了打斗声。
陈太忠的眉头猛地一皱,冷冷地看向看守宗产山门的弟子,“出了什么事?”
那俩弟子一见,又来了一个陌生天仙,脸色顿时就变得极为难看,不过有个弟子眼尖,一眼看到了小白猪,忙不迭一拱手,“敢问这位上人,可是东上人之友?”
“没错,”陈太忠一抖手,丢出了真意宗的通行令牌,“凭这个……可以进你山门吗?”
“请进,”两名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其中一个犹豫一下发话,“上人,有人在我浩然派作威作福,您可以尽快通知东上人前来吗?”
“嘿,我倒要看看,谁活腻歪了!”陈太忠冷笑一声,抬手召回通行令牌,直接飞了进去。
“哎,”那守门弟子犹豫一下,想要阻拦,对方却是已经去得远了,他嘴角抽动一下,“唉,您好歹留个字号啊……”
原来的蓝翔山门,现在已经重新修整过了,两根门柱都是整块玉晶雕刻而成,上面横了一块硕大的牌匾,上书“正气”二字,字体厚重古朴。
两根门柱的旁边,是两个小门,小门一侧挨着门柱,另一侧却挨着两块硕大的山石,山石刻了两个字,右“浩”左“然”,正是浩然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