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栓向四周瞅了瞅,凑近常凌风低声说:“不瞒您说呀,这个人是我们在路上碰巧抓到的。”
“哦,具体怎么回事?”
“今天下午,我们几个去段家营公干,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家伙在我们镇子外边鬼头鬼脑的,于是我们就上去把他给抓了。一搜身,你猜怎么着?”孙大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人身上还带着家伙呢。”说着撩开上衣从后腰上拔出一把20响放在桌子上。
常凌风点点头,问:“他没有反抗?”
孙大栓颇有些得意的说:“我们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一看就是个外地人,而在这块儿我们熟啊。想抓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嘿嘿。”
“哦。”
“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有事,我和兄弟们在路上问他,可这人嘴还挺硬,一个字不肯说。这不,我们准备喝完酒连夜回去审他。”
“孙队长,你是这个。”常凌风伸出了大拇指。
“不敢,不敢。”孙大栓连忙摆手,可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来,为孙队长又立大功一件干一杯。”
孙大栓忙双手举杯和常凌风碰了碰,笑着道:“为皇军办差,应该的,应该的。”
常凌风道:“我们出来好几天了,因为怕暴露身份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你知道这几天万全那边什么情况吗?”
“唉,我听说昨晚万全那边出事了,还是大事,听说一晚上就有20多个太君都被游击队杀了呢,县城的阿部太君很生气,出动了不少人寻找游击队的下落,县城里也是大搜捕,听说还突袭了一个地下交通联络站。”孙大栓神神秘秘地说道。
“混蛋。”常凌风一圈锤在桌子上。没想到自己一番折腾无意中给地下党带来了麻烦,欠下的这份人情将来一定要还上。
“对,游击队太可恶了。”孙大栓以为常凌风骂得是游击队,“我估计这家伙可能和游击队有关系,你放心,我回去就好好招呼他,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常凌风又举起酒杯道:“孙队长确实厉害,这一出手就抓了一条大鱼。到时候到皇军那里,肯定是大大的有赏。”
孙大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都是托太君的福啊!”
两个人碰了下杯,仰头喝掉。孙大栓赶紧给常凌风满上。
常凌风对着小吴和老徐说:“你们两个去那桌和兄弟们多亲近亲近。”说完冲他们使了个眼色。
二人心领神会,起身坐到了另一桌,和高一脚他们边聊边喝。
“来,高兄弟,我敬你一个。”老徐率先说道。
“这位兄弟说得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来,来,干了,干了。”
“来,高大哥,咱们不打不相识,走一个。”
“好,好,好。”
老徐和小吴是频频举杯敬酒,那三个人是来者不拒,喝得好不惬意。不过,老徐和小吴多半是偷偷把酒洒在地上,而对方却是实打实的。
这边常凌风和孙大栓也是推杯换盏起来,守富不再喝酒,只顾低头吃菜。其实孙大栓的酒量很大,但必须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喝点就得去厕所吐,吐完再喝,这样相当于满血复活了。可常凌风仿佛看出了他的企图,硬是拉着他不让他离开座位。孙大栓也不敢造次,毕竟人家是太君不是。没有了必杀技的孙大栓来说,酒量虽说也过得去,但是和常凌风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一会儿,他就醉了个七八分,因为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常凌风道:“孙队长,现在天色已晚,我们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住的地方。不知道孙队长是不是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方便?”
孙大栓连忙回答:“没问题,没问题。这事包在小的身上了。我们保安队就有房子,您要是不嫌弃,就住那里。”
天色渐晚,客人们三三两两都走了,酒馆里只剩下常凌风他们两桌人。周小三倚在门框上打着呵欠,现在早已经过了打烊的时间,可也不敢和孙大少爷说啊,那岂不成了赶他走吗,再说了还有一个日本人呢。
高一脚和另外两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