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冀州的驴肉、关外的疙瘩汤、淮海的灌汤包、钱塘的嵌糕、皖江的赤豆糊、闽江的沙茶面、鄂州的面窝、灵南的肠粉、西蜀的抄手、湘头的米粉，南云的米线，秦川的肉夹馍……</p>
好家伙，柳老这是费了大力气，才把这赛尔斯全大区的美食都给凑了个整，各种香味，各式色彩，让牛头马面一阵眼花。</p>
他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半晌没说出话来。</p>
牛头马面和骆飒一样，都是苏钼点化的动物化形，灌输了些其他记忆而已。</p>
牛头马面都是来自室韦高原，身体的记忆和苏钼灌输的记忆里，可都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p>
“马面啊，你说，这都是个啥？”</p>
牛头有些无从下手，一脸问号地看着马面。</p>
后者一脸古怪地摇了摇头，冷哼道：“这么花心思，你敢吃？怕不是所图甚大！”</p>
“嗐！”牛头一脸无所谓地拿起肉夹馍啃了一口，顿时双眼圆睁，忍不住哦了一声，满是惊奇。</p>
“这个好吃诶！”</p>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马面本就青黑的脸色更是一沉。</p>
“你有什么好怕的？”</p>
牛头忽然自嘲地笑了笑。</p>
“过去咱是阴帅，拿人家手软，吃人家最短，寻思帮点儿小忙，结果惹个大麻烦。”</p>
“现在？你我只是个鬼卒，都当鬼卒了要什么脸面？”</p>
“咱脸都不要了，吃就吃了，能怎地？”</p>
马面一脸我觉得你在骗我，但是我没有证据的表情，牛头便将一个生煎包塞进了他的嘴里。</p>
“吃吧你，哪那么多话！”</p>
到了正午的时候，柳老和早晨一样，提着一个更大的锦盒走进了鬼门关，熟门熟路地走到城隍祠前，一眼便看见地下空空如也的锦盒。</p>
旁边则是眼神放光，跃跃欲试的牛头和面色不善，闷闷不乐的马面。</p>
“两位上神早餐可还满意？”</p>
柳老一看俩人这样子，便将早上他走后发生的事情，大致地猜了个七七八八。</p>
虽然他并不知道贾易口中提及的两人因此事犯错具体的来龙去脉，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两人的表情里看出端倪。</p>
“嘿嘿，咱就等你中午再来了，让咱看看，中午又是啥好东西！”</p>
牛头兴致勃勃地走到柳老跟前，接过后者递来的锦盒，正欲招呼马面一起，后者却给了他一个白眼，提着自己的寒铁铩走到一旁生起闷气来。</p>
“两位上神慢用，我先告退。”</p>
柳老看了一眼马面，没有多说些什么，便又如早晨一样，离开了鬼门关。</p>
牛头看似平易近人许多，但往往收东西越痛快的人，越是不会给你办事。</p>
反倒是马面这种，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旦拿下，便会竭尽全力地逼你。</p>
柳老心里想着，便对晚上的最后一顿有了主意，利用牛头打开话匣子，勾出马面心里的情绪，再抛出贾先生的办法，便可手到擒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