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震惊了:难道这铜铃,被自己刻了几道符法,也能降妖除魔了?
宁采臣更为感慨,惊喜就在身边啊,但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这铜铃还有这种作用的,看着不起眼,威力不错的嘛。
树妖一声尖叫,道:“小道士,你敢骗我,还说他不是你徒弟?”玄门正道,一身正气,浸养随身之物,演化法器。若不是亲近之人,燕赤霞是不可能放心把这铜铃交给宁采臣的。
“胡说八道!”一剑将那小亭上残余的绿藤尽灭,燕赤霞好整以暇的说道,“还不出来?”
“本姥姥今天就陪你们玩到这儿……”看着宁采臣牵着聂小倩的手,跟在燕赤霞身后,树妖也不怎么着急。
燕赤霞对斩妖除魔的兴致并不怎么高。聂小倩跟了过来,他也没啥大的意见。鬼不害人,已是难得;人鬼之恋不容世俗,他燕赤霞又何时被世俗所容?
于不可知的幽暗之处,一妖艳女鬼,持了一封书信,步到树妖休憩之地,道:“姥姥,黑山老爷的信来了。”
树妖拆信,顿时也不知都是胸闷还是蛋疼了,娘的,真是个色鬼,明明说是三天之后来娶亲的,居然明晚就要过来看看新娘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树妖摸了摸自己那颗已经长了千年的脑袋,发现确实和自己不用讲什么道理,因为她自己一般都是不讲道理的。
金塔。
不是金子做的,是一个圆滚滚的骨灰坛。
生而为妖,灵性不足,人为百灵之长,却偏生不懂得珍惜,树妖很唾弃这种暴殄天物的行为。自从她知道人的血肉能够助她修行,就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她发现了最近的这种模式:酒色财气,样样皆是人间所好。聂小倩的骨灰埋在她的树根之下,就成了她的工具。
树妖把玩着手上的这个很熟悉的金塔,一年了吧,她能记得聂小倩当初的挣扎还有最后的屈服,她不信这次会例外。
“回来吧,姥姥给你好好打扮,明天就要见黑山老爷了。”无论如何温柔的话,用一个半男不女的腔调说出来,总是很恐怖的。
特别是这个声音,是从聂小倩的灵魂中发出的,很恐怖的,一年来,这个声音给了聂小倩无法想象的恐惧,她的手一下收的紧了。
宁采臣刚才正在琢磨怎么说服前面那个沉默中的燕赤霞呢,毕竟大胡子当年当过一阵子捕快的,还闹得天下贪官污吏都怕的那种,万一正义感爆发,聂小倩这就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了。
聂小倩的手一下抓的很紧,紧到宁采臣都觉得有点疼了。
聂小倩的脸布满了恐惧,瑟瑟发抖。
宁采臣拍拍她的手,道:“想起姥姥了?”
聂小倩点点头。
看着她娇弱的神情,宁采臣爽朗一笑,道:“不怕,有我呢。”燕赤霞走在前面,听到这话,差点摔了一跤,他可是很明白的知道,这小子可是从没修炼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