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众人再怎么劝说,凝雪也没再说什么。夏逸始终沉默着低头站在原地,没有再看凝雪一眼。“雪儿……”风森还想说什么,凝雪却制止了他:“好好看着我的终结就行了。你们现在就算想阻止我,也没有那个程度的力量。现在能阻止我的东西,只有十八终极天灵了。不过,进来这个世界后只看到其中一个,而且它现在也不在,应该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麻烦吧?”
“不在?”风森惊讶出声,“黑格斯的话……他现在就在你的头顶啊,雪儿!”凝雪愕然抬起头,浑身漆黑的魔幻龙正用一对空洞无神的瞳孔望着她。
“果然是次元维度十七,连我都没有发觉……已经恢复职责了吗?”凝雪望向黑格斯,然后又把头转向夏逸这边,“小逸,你们快逃吧,越远越好。我和它战斗起来,可不能保证你们不会受到牵连啊。”她手上出现了一把看似普通的灰色手枪,在手枪的尖端,仿佛有无数个次元漩涡在旋转着一般。
凝雪拔出枪的同时,她的身体在瞬间化为千千万万。其中一个凝雪移动到夏逸他们身旁说道:“我来给你们带路。”此时天逆阁的空间已经完全坍塌,周围只剩下无尽的虚空。这个凝雪的声音一落,她手中的枪便朝虚空中“砰”的一声响。这一枪过后,虚空中便被打出一个大洞,凝雪道:“从这里过去吧。”
“黑格斯!”风森还在尝试要唤醒黑格斯,可这根本不起作用。黑格斯完全像是听不见他的话,它的身影在空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在虚空中飞速进行着毫无规律的空间跳跃。此时它的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但风森看到这样的黑格斯却更觉得恐怖。如今的黑格斯给人的感觉就像冰冷的机械,没有半点生物的气息。
远方凝雪和黑格斯已经开战,无数子弹在虚空中划出超越次元的轨迹,每一颗子弹都拥有仿佛能粉碎空间与时间的威力,而黑格斯的咆哮则在四周响起,咆哮的声波有如肉眼可见的物质,如同水波般在空中振荡,有很少的声波震荡到到太史扬身旁那护身的水珠上,那些足以抵御天逆阁空间坍塌的水珠竟然被粉碎了一大半!
风森握紧拳头。凝雪说得没错,这个战场已经不能再留了。“走。”风森手一挥,自己先迈入凝雪打出的洞中,接着众人也马上跟着他走了进去。
此时夏逸依然像个木头人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夏美见状便拉着他飞奔起来。众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凝雪的分身竟也跟着他们进入了洞中。飞鸟惊讶道:“你这样还能跟过来?”
“你们应该还有问题才对,所以我需要通过这个分身给你们传达消息。”凝雪的分身这样说着,自己走到了前面,为众人带路。几分钟后,他们走出了洞外,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直冲天顶的高塔,看着那塔的样子,亚波人马上喊了出来:“彼岸轮回之塔……我在上古时期诞生之际,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东西……”
“啊……”众人都吃了一惊。“嗯,你当年就是通过彼岸轮回之塔从终极游戏里出去,在异次元安家落户的。”带路的凝雪点头道,“这是特意为你们留下的最后出口,其余的塔都毁灭了,现在我也没有余力打开彼岸轮回之塔。等到和那个终极天灵战斗结束后,我也差不多完全成为了核心管理员,到那时候,我就会凭借自己的意志来为你们打开这座塔了。”
说罢,凝雪朝空中一抓,众人的身影立刻平地消失,来到塔顶。众人望着塔内放着他们熟悉世界的影像,恍惚间却总是觉得有些陌生。
“雪儿,你刚才说黑格斯是十八终极天灵之一,这是什么意思?而且它的次元维度十七,和核心管理员不相上下。”夏逸突然一改阴郁之色,超乎想象般平静的问道,“次元维度究竟是什么意思?尽管我也能猜出一二,但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
凝雪也没想到夏逸竟会突然变得如此平静,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番话完全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自己。一时间,凝雪也猜不透夏逸心中所想,但她也没有在意,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他在先,恐怕往日的承诺都将随着现世的消亡而随风逝去了吧。
“次元维度就是指终极游戏内部物质的次元构成级别。”凝雪的分身答道,“点是零维,线是一维,平面是二维,空间三维,空间加时间是四维,现世的全部构成是十一维,不过在四维以上就是人类无法直观理解的存在了。次元维度也是终极游戏内部力量阶层划分的依据,次元维度每相差一,其力量阶层就相差一个档次。你能想象只是在平面上的东西打到了在空间中立体存在的物体吗?相差一个次元维度,其力量就有如此绝望的差距。”
“那我们的维度是……”藤原明辉代表众人问道。“十一。你们在轮回次元之前是九,不过只要进入轮回世界就已经到达十了。我在魔界给你们的神秘力量,就是为了直接把你们的次元维度提高到十一,虽然你们肉眼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实质已经发生了巨变。”凝雪的分身说道,“普通管理员的次元维度是十二,所以凭我当时达到十六的次元维度,要击溃管理员并非难事,只是那时为了躲避核心系统的监视,不能把维度开得太高,所以打起来很费事。当然核心管理员次元维度十七,而终极游戏本身的最高次元维度却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