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到三人的心脉搏动逐渐恢复后,独孤羽分别向三人体内注入一道真气以护住心脉,便站起身来观察四周的情形,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方圆三丈许的石洞之内。
洞壁上除靠水三面均挂着三盏灯座,灯座之上,萤光闪闪,赫然竟是三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独孤羽心中一凛:这里难道有人居住?能住在这地底水道之中的,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万分小心在意才是。
一番检查之下,却没有发现人迹,倒是在靠东面的石壁上,隐隐有些人工斧凿过的痕迹。当下他提起十层功力用手一推,上千斤的力道碰在石壁上却是一点反应也欠奉。
独孤羽凝神思索,细细查探,便发现这东西北三面墙上的夜明灯底座均是有所不同。他略有所悟,于是便一盏盏试探,过不其然下,这三盏灯座都能顺时针转动,当他转到第三盏灯座时,只听一阵尖酸的机括声响,东面墙壁上竟然出现一座一人来高的大门!
门后黑洞洞的一片,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为了找到出去的路,独孤羽却是毫不迟疑向前走去,他从身上翻出一个油布包打开,这油布包里,赫然放着几个火折子,这当然江湖中人必备的常用物品了。由于油布防水,层层包裹之下居然没被水流浸湿。
独孤羽一把划燃火折子,抬脚便走进了那道大门。
借着手中微弱的灯光,抬眼望去,他身处之处居然是个十数丈方圆的大洞!
洞的尽头,却是隐约坐着了人影,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那黑影仿佛一直瞪着他一般。
独孤羽心头一寒,自己不会碰上什么妖魅鬼怪了吧。
“在下误入宝地,还请阁下海涵。”
“在下误入宝地……”
“在下……”
十分客气地询问了数声,对方却是一声不响,独孤羽微觉不耐,胆气也稍微大了起来,当下便拿着火折子向着那人走去。
而此时,山洞里却响起呜呜之声,便似有万千鬼魅嚎哭,独孤羽不由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扭头回望一眼,却是感觉到风从那石壁上的门中涌入,吹入洞中生生作响,想来是两边有着一定的气压差,他心下稍安,便继续壮着胆向着那人走去。
走到近处,提灯一照,却见那人头发苍白,身上却是白骨嶙峋,赫然已经死去多时。看着眼前的一堆白骨,独孤羽倒是松了口气——若是眼前是个活人的话,倒是比这白骨更为恐怖了。
而这堆白骨面前却是放着一块锦帕,包裹着一本薄薄的册子。旁边还放一个包袱,微微鼓起,看似放了什么物品在内。
独孤羽上前拿起锦帕展开,透过灯火的光亮,只见那包裹着书上却是写着“洗脉大法”四个大字!
当下一喜,难道自己捡到宝了?
而那块锦帕上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独孤羽将火折子拉近,逐字逐句读到:
“大陆历633年,余游历至楚地,于千渡河中发现一七阶蛟龙,未免其兴风作浪,贻害生灵,遂斩之,而后发觉此河水患之时便显巨大漩涡,余经过多方探查,终发现此蛟之洞穴处于千渡河中漩涡之眼下,方明了此蛟实乃河中之守护,以往水患之时均会被蛟龙堵住涡眼,以致河患不能成。自此,余方知闯下大祸。为赎余之大罪,是以守护此处五十年,于涨水之时以己之力封住河眼,然余时方八阶,年寿有限,恐坐化之后终究酿成大祸,恨一时之冲动,悔恨万千。
余亦曾打算一劳而永逸,毁坏此涡眼,然却发现此河河床石料迥异非常,以余百余年修为尚且不能破之,呜呼哀哉,世间之造物何其神异也!是以余传下一生之心得,洗脉大法,后世小子若得之,当勤习苦练,替老夫传下衣钵,若有朝一日能晋身传奇,当遂老夫之心愿,来封此河眼以解百姓之苦!同时切记老夫之教训,未可冲动而行事,以免酿成无法挽回之大错!
天风真人记于大陆历683年。”
读到此处,独孤羽终于心下明了,这河中水患原来是由于书写这锦帕的天风真人斩杀了一条七阶河蛟所至。他为求心安,在此地居住了五十年,凭着八阶的实力阻挡漩涡的形成。但因为年寿已尽无奈坐化。他在生之时发现河床的石料十分怪异,以他的实力都无法毁坏。是以传下洗脉大法,希望后人凭借此书,若能练到九阶传奇境界,便有可能毁掉河眼。
若是自己不是今日碰巧来到此处,这秘密不知道还要埋藏多少年。
但是他说传奇武者才有可能毁掉此处,这可是谈何容易,九阶,这天风真人乃是这洗脉大法的创始人,尚且没练到九阶,后人照着他的书练,想超越他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独孤羽当下兴致盎然地翻开那本洗脉大法,却见首页封面上亦是写着小字,看来是天风真人的提示。细细阅览一番他便知道大概这天风真人的事迹。
话说这天风真人少时习武,却是资质很差,当时他的师父认为他更本没可能达到四阶,他却是不服气,便远走天涯,四处游历,经过了不少的奇遇,以及多年和各地武者的较量拼杀,终于被他悟出了洗脉大法。此法通过一定的手段能够破除经脉中的很多郁结之处,按他的说法,到达九阶都有可能,但书中却没记载为什么他最后只能达到八阶。
看着这书中的言论,独孤羽倒是喜出望外,自己的显隐二脉虽然被先天之气激发融合,但当时自己毕竟实力尚浅,现在修炼时隐隐感觉经脉中的旁支错节有些郁结之处,肯定是当时的融合并没有完全的顺畅,这定然会对以后修炼造成影响,但他苦于没有实力和手段去消除,现在有了这本书,就不同了,慢慢摸索,或许能找到消除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