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县,郊外山林里。
此时正是寒冬时节,万物凋零,寒风呼啸吹来,天气干冷干冷的,有不少穷苦人在山上打柴。
有个二十来岁的小哥,穿着破烂衣服,手中挥舞着斧头,费力的砍伐枯枝,累的气喘吁吁。
相比于其他穷人,他皮肤白皙,身材板直,长相还算可以。
打好一捆柴,他背着干柴,往家里赶,有认识的农人和他打招呼,表面上客气,等他走过后,便开始议论纷纷。
“嘿,李君也够可怜的,他爹爹李二自打纳了外室后,便再也不管他母子了,只和外室在城里惬意生活。”
“哎,男人有钱就变坏。”
“要俺说啊,也不能怪李二,李二是个书生,年轻时候穷,家里揭不开锅了,只得娶了王家姑娘,帮忙做田里的活计,赡养老人,他李二才能安心读书。”
“李二书读出来了,考上了举人,也算是安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王家姑娘粗鄙,咋还配的上他?”
“是咧,李二心也不坏,发达后又没有休妻,好歹还让原配住着老屋,也算对得起王家人了。”
“李二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特别聪明,小小年纪就上了县学,李君这个农妇生的泥腿子笨的要死,我要是李二,我也不认农妇生的儿子。”
李君自嘲一笑,走了很远,依旧可以听到农人们的议论,他五感比普通人要强。
他也叫李君,穿越人士,如今的身份是安平县李举人家的大儿子,嫡长子。
按理说,这时代的举人算是上位者了,举人家的嫡子也算含着金汤勺出生,衣食不愁,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主要是,便宜爹爹李举人不喜他和他母亲。
他母亲,地地道道的农人家的闺女,年轻时候倒也是十里八乡出名的俏姑娘。
俏姑娘后来嫁给了他便宜爹爹,也就是穷书生李二。
李二家里穷,寡母辛辛苦苦供养他读书,后来寡母身体不好,干不了农活。
李二又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他还想考功名,为了生计,只能捏着鼻子娶了农人女儿。
也就是李君娘亲,王秀秀。
王秀秀不识字,却贤惠,她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熬夜织布,一个女人撑起了一个家,让李二心无旁骛的读书。
十年时间。
王秀秀熬成了黄脸婆。
李二考上了举人老爷,功成名就,按理说,王秀秀好日子终于熬出来了。
偏偏,李二早厌弃黄脸婆了,他娶她就是来李家当牛做马的,岂会与她共富贵?
李二也不休弃她,怕名声不好,影响自己做官。
天天对着黄脸婆,膈应死了,他后来干脆搬到了城里,纳了房外室,又生了儿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李二外室风尘出生,有的是笼络男人的手段,不过几日,便将李二治的服服帖帖。
李君一边想心事,一边往家的方向走,视线里出现破败的茅草屋,屋外趴着一头土黄狗。
土黄狗很小,是李君捡回来的,一直养在家中。
土黄狗抬头。
白了李君一眼,无声示意李君家里来了人,李君一看,果见门口停着一顶青布软轿。
两个轿夫坐在大门外闲聊,他们见到李君后故意嗤笑一声,眼中露出鄙夷神情。
李君皱眉,推开门走进去。
视线里出现一位体态妖娆,容貌艳丽,化着浓浓妆容的妇人。
“妹妹许久未曾来看望姐姐了,姐姐身子骨可还好?”
浓妆妇人正是李二外室。
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