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旗一共有四万人马。”
“别的人马呢?有多少?”
“八旗兵五万,蒙古骑兵两万,还有五千朝鲜兵。”王德权不敢隐瞒,把这次入关的东虏兵力全盘托出。
红娘子点点头,又问了一些东虏满清的情况,王德权都一一回答了。
红娘子喝道:“看在你老实回答问话的份上,饶你不死,不过,你本为汉人,却拖了一条满清的猪尾巴,本帅看不顺眼。给我割了。”
一名士兵上前,抓住王德权的长辫子,一刀割断,把断了的一截辫子,扔到他身上。
红娘子喝道:“快滚,下次如果在战场上碰到你,定斩不饶。”
王德权握着辫子,狼狈退出大帐。
等王德权走了,红娘子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这次满清果然是大举进攻,人马在十万以上,比大顺军多许多,难怪范青不愿意野战,红娘子这一刻有点理解范青的做法了。
范青巡视完城防之后,已经回宫了,刚要和李岩、傅宗龙商议军情,忽然亲兵把满清的请战书送了过来。范青打开书信看了一遍,脸色如常,没有任何表示,随后把书信递给李岩,李岩看了之后,只是微微摇头。最后傅宗龙接过书信,他只看了几句,不由得一脸怒色,喃喃道:“简直是狂悖。”
原来请战书中写的文词十分猖狂无礼,不但贬低范青为贼首,大顺军为流贼,还嘲笑范青为妇女,不敢出城与大清勇士作战。总之,这封书信的语气和言辞十分无礼。
傅宗龙看完战书,满脸怒色,连声道:“无礼之极,这群强盗简直是欺人太甚。”傅宗龙六十多岁了,很少动怒,可看了这封战书,依然气的胡子直抖。
范青的脸色却很平静,转头向李岩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李岩拱手道:“臣以为,这是东虏的激将之计,他们在信中骂的越难听,越证明他们十分渴望攻取京师,急于和咱们野战,所以臣以为对这封战书置之不理是上策。”
范青点点头道:“同朕想的一样,敌人愈急迫,咱们愈要稳健。哼!咱们绝不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时,忽然王从周进来禀告,说清军正在城墙外杀戮百姓。
范青微微皱眉,这是他最担心的,敌人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激怒大顺军,采用杀戮虐待百姓的方式。
“走,去城墙上看看。”
范青带着李岩和傅宗龙再一次来到北面城墙上,这次只见白旺、李双喜、马世耀等几名年轻将领也在城墙上,见到范青一起施礼。刘芳亮站在墙垛前,双手扶着墙垛,面向城外,一脸怒色,口中喃喃咒骂,连施礼都忘记了。
范青向北面眺望,只见数里外,有好多汉人百姓跪成一排,数百清军士兵把这些百姓按在地上,用乱刀砍死。血肉横飞,哭喊惨叫声和清军的狞笑,数里外的城墙上都清晰可闻。忽然数名清军骑兵奔驰过来,用绳索套住几名百姓,然后拖着这几名百姓来回驱驰。被拖拽的百姓在地上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被来回拖了几个圈子,才慢慢没了声音。看到这一幕,城墙上的将士无不睚眦欲裂,怒不可遏。
刘芳亮转头向范青拱手道:“皇上,这群东虏畜牲虐待咱们同胞百姓,毫无人性,是可忍,孰不可忍?属下请求率领一队人马,同这群畜牲决一死战。”
白旺、李双喜等人也纷纷请战,在范青面前跪了一片。
范青皱着眉头,凝视城外不语,那些被杀戮虐待的百姓惨呼声音不绝于耳,在安静的城墙上听的特别清晰。
过了一会儿,范青才开口道:“传朕旨意,任何将领不得贸然出战,违令者,斩!”他声音不大,但语气特别坚决,威严且不可抗拒。说完之后,范青转身走下城墙,不再理会众人。
刘芳亮唉了一声,伸手重重在墙垛上拍了一下。众将脸上都露出不甘的神色,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晚上,在文华殿中,范青和李岩、傅宗龙在商议军情。
傅宗龙先拱手禀报了京城中的情况,现在京城中人心稳定,诸多豪门贵族纷纷支持大顺朝抵抗东虏,捐钱捐物,还有一些贵族把自家的家丁派出来,帮助守城。京城中的百姓也十分踊跃报名守城,这两天,先后选拔了两万多丁壮,轮番上城头值守,给守卫城墙的大顺士兵以很大的支持。
范青微微点头,自己进入京师后,实行了一系列收拢民心的政策,终于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京师人心稳定,这是自己能战胜满清的关键。
傅宗龙随后又禀告了京师中的粮价十分平稳,在东虏围攻京师之前,从河南开封三次大规模的运送粮食,给京师的稳定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范青知道河南虽然今年丰收,但需要粮食的地方太多,能这么快的组织三次大规模的运粮,田见秀和慧梅功不可没。从长远角度讲,这也是他几年前主张定都开封,经营河南战略的胜利,没有这个基础,现在他不可能在京师站稳脚跟,更别提与东虏满清对抗了,这是范青穿越以来,逐步改变历史的成果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