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人性。”
醉梦散人轻描淡写的话语对周易而言却有如铜钟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的震荡回旋，久久挥之不去。
“人性，什么是人性？”
望着面带疯狂，充满的无尽弑杀和暴戾的歇斯底里的要诛杀自己的众修士，周易双眼茫然，面露挣扎，心中不断的在盘问着自己。
“人性无相，贪，嗔，淫，真，善，世间总总表象都可归之人性。”醉梦散人淡淡的话语又一次在周易脑海中响起。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周易混乱的神识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问道。
“人性之无分於善不善，犹水之无分於东西。”
“若是如此，那偷盗，杀戮非心性之恶，纯真善良却非人性之善？”
“一切皆为表象，人性实则而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周易喃喃自语着，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记忆里的画面有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一幕幕闪现着，越闪越快，轰的一声，画面停止，只留下两个巨大的血色的人性二字。
“你知道我的本性为何？”片刻，周易又在自己脑中提问道。
“直指本心，人之本心。”淡淡的话语虚无缥缈的飘荡而来，便销声匿迹。
“本心，人之本心。”周易心中自语着，完全不顾及周围的危险，闭上了眼睛。
醉梦散人转头淡淡的看了周易一眼，伸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哄然而起，将周易护在其中。
“我的本心，本性到底为何？”周易将自己的神识探入体内，直视着那颗鲜红的有节奏的跳动着的心脏。
透过心脏，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幼时的纯真开朗，看到了自己与张廷只见的义气，看到了自己对爷爷的孝顺，看到了对楚凌风的仇恨，看到了对金霞宗的愤怒，看到了对卜道真人的感激，看到了自己对别人修为的羡慕，看到了自己对魔炎的那般贪婪，看到了自己与白珊珊之间的欢声笑语，看到了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的压抑，种种表象，直指本心。
“我周易也如正常人一般，真，善，贪，嗔，杀，一切的一切所该拥有的本性全都拥有着，无分善恶。所谓善，只是恶少罢了。”
“种种的杀戮，仇恨，差点使得我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一切，只要求随心所欲。”
猛地，闭目沉思的周易身体金光四射，璀璨夺目。周易的气势有如滔天巨浪一般，从身体中涌现出来，直指云霄。
醉梦散人望着金光中的周易，那万年不化的死人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惊异。
惊天气势络绎不绝，浩浩荡荡，直冲四野，笼罩着这番天地。众修士顿足而立，惊惧的望着长发飞舞，衣裳荡荡，有如大仙一般仙云缭绕的周易。庞大的气势有如大山一般压抑着众人，然而，气势之中却非暴戾与杀戮，虚无缥缈，如风一般让人抓摸不透。
双目紧闭的周易屹立于云雾之中，显得如此的闲适淡定，潇洒飘逸。猛地，双目睁开，一道金光透破苍穹，直飞云霄，眼里精光闪烁，让人不敢直视。
云雾慢慢散开，精光渐渐淡去，周易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眼中。虽说身形未曾改变，但却给人感觉变化莫测。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有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特别是那双有如星空一般深邃的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奇异感觉。
周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一种心情愉悦，豁然开朗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