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啊,时差不对,下午刚抱着彤彤睡了好几个小时又要我睡,我哪睡得着啊,张慕枫辗转反侧,由于他在上铺,那小床吱吱扭扭的跟小提琴演奏差不多,估摸着贝什么芬的《安魂曲》也就这水平吧。
“别翻身了,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吴国龙那尖刻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管天管地,你管不了拉屎放屁,我翻个身碍着你腚疼了?就是你老妈小时候给你整的《摇篮曲》也没我这水平啊。
虽然看这小子极其不顺眼,可好歹也是一个宿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相互不说话那多尴尬。
“国龙,我这床晃得太厉害,我又在上铺,我稍微一动就响个不停……”没等张慕枫有什么表示,沈国祥背起了这口“大黑锅”。
国祥?吴国龙这下不怕吵了,夜重归于寂静。
如果换成是我,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解决吧?他没事还找事呢,更不要说真有事了?人呐,张慕枫大动作的翻了几个身,小床又是一阵吱吱扭扭,尽管声音比刚才大,可吴大公子却是没了声音。
“……妈&%&……妈…我想吃……吃烙饼卷肉……%$&&”朱逢春小伙的梦呓声突兀的响起,说梦话不是什么大事,可跟老妈要烙饼卷肉的可不多。“现在谁睡着了?睡着的举个手。”沈国祥觉得自己这话很幽默,跟韩复榘韩老大那句没来的举手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惜,附和的人不多。
“我举手了。”吴国龙配合着举起了手,好歹是哥们,总不能冷场吧。
“刚才喊妈的是朱逢春吗?明天我们逗逗他怎么样,就说他晚上叫我们爸爸了,想吃烙饼卷肉。真够逗的,也不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听声音依稀是从天蓬元帅的床位上传出来地,有这种开人玩笑的机会,沈大宿舍长岂能放过?
“国祥,跟这种人开玩笑有啥意思啊,我现在也睡不着,要不咱们换个话题聊聊?”吴国龙从床上坐了起来。
“聊什么?”
“聊聊小妞怎么样?说实话,我真觉得赵晓霜那妞挺不错的,那脸蛋儿,那身材……”提到晓霜。吴国龙那是啧啧有声啊。
“看她的打扮,那小妞家世肯定不会差,你要是能追上她的话,我保管你少奋斗二十年,人财两得啊。”提到女人。两眼放光的沈国祥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浑然忘记了门口贴的那张扣分单。
“扯远了,扯远了。 我们才刚上高中,我就是想玩玩,要是能把她扒光了压在我身子底下,那才叫一个爽呢……”
“吴国龙,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张慕枫打断了吴国龙的话,他本不想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可现在他就把晓霜yy到床上了。要是再不说点什么,指不定一打孩子都生出来了。
“你他妈说谁呢?找揍……”吴大公子声音高了八度,斗鸡般伸长了脖子瞪着张慕枫,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呢。
“318,你们怎么回事?屡教不改怎的。说你们几回了,再扣一分。”政教处那帮“铁血无情”地家伙适时的阻止了一场战斗。
写字、撕纸,扣分单被贴到了门上,一宿得两张扣分单并且还是开学第一天,318宿舍估计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你小子等着!!”值勤的老师渐渐远去,吴国龙放下了一句狠话。
我等着就等着,这可是你自找的,张慕枫笑的很邪乎……
还是睡不着啊,这都得十二点了呀。
打呼噜声震天响,磨牙声跟啃死人骨头一般。说梦话更是五花八门……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地。张慕枫悔的肠子都青了,他郁闷的直往下薅头发啊。
陈阿姨啊陈阿姨。我上辈子欠你怎地?要不然再跳一次窗户,可开学第一天哥们是不是得守点规矩?然姐也睡觉了,她累了一天我何必再去吵她。我数小绵羊,一只、两只…六只……
数了这些绵羊,张慕枫感觉自己耳朵里全是羊叫,难道我睡到羊圈里来了?怎么这羊也打呼噜啊。
也不知道彤彤睡着没?想到这温顺的“小绵羊”翘着小屁股趴在自己身上睡觉的样子,张慕枫好不容易积聚的那丁点睡意不翼而飞了。
锲而不舍,哥们我接着数,这次咱数兔子……
该睡的时候睡不着,不该睡的时候犯困,陈雅琳重新安排好座位后,张慕枫趴在桌子上眼皮直打架,他的地理位置非常之好----靠近门地第四排----只要巡视的老师不进来,张慕枫就是裸睡也不虞被外边的人发现。
易守难攻,实乃兵家必争之地也。
“臭小枫,不跟人家说话!!”虽然没有课本,可同学们岂能浪费早读这大好的时光?有了新同桌,哪能不多聊几句?被张慕枫冷落到一边,晓霜不乐意了。
“人家可是你的同桌耶,你看别人都在说话。”嘟着嘴,小丫头不停地摇着张慕枫的手臂。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晚上不能跟张慕枫在一起,那白天总可以吧。苏昕一句话,李校长就乖乖的知会了陈雅琳。
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可循规蹈矩的陈老师怎么也想不到这对兄妹竟然“乱伦”。苏昕这个做母亲的都点头了,她这个当班主任的还能说什么?他们两人同桌能促进学习也说不定呢。
“我的小祖宗,你管别人干什么,他们是不熟,咱俩啥关系?你是我的青梅竹马、好妹妹、小媳妇,咱们还用得着说话吗?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被晓霜这一折腾,张慕枫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