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袭睡袍的语汐双手抱膝,正坐在床上沉思着,她左思右想就是弄不明白,原本一直很疼她的父母,这一次的态度为何会如此强硬,连任何理由都不听就生生拒绝,她苦苦思索许久,也不知该怎么应对。
“语汐,开门,”禹长秀在门外轻声呼唤。
作为儿女的特权,语汐那本已熄灭不少的娇气再度燃起,气冲冲将门打开,而后继续窝在床上,小嘴也重新嘟上了。
禹长秀安坐于她身旁,轻轻抚摸着语汐的后背,微微一笑,关切地问道:“怎么,还在生气呢。”
“妈,你们为什么那么死心眼,”语汐小嘴一扁,抱怨道。
“孩子,听你爸的吧,他是不会害你的,”禹长秀言语中,透露着无尽的母爱与温柔。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不是,”语汐分外不服气。
“有些事情,实在难于出口,”禹长秀近乎请求地说道,“你别逼妈好不好?”
“我不,我就要知道,不然就不答应你们,”语汐蛮横地任性着,她此刻什么除了答案,什么都已听不进去。
“哎……语汐你知道吗,你现在正在走妈的老路,”禹长秀摇头轻叹,事已至此,她不得不将一个年代久远,听起来似乎很狗血,而又近乎真实的故事告诉语汐了。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还是八十年代,”禹长秀平望窗外,缓缓说道,“在我与你爸还没结婚前,也有过一段非常真挚的爱情。”
语汐睁大眼睛望着她的母亲,这话题顿时勾起了她的好奇之心,她可从来没有听她母亲说起过,连旁听也没有过。
“可是,你姥爷和姥姥怎么也不同意,”禹长秀无奈地笑笑。
“为什么呢?”语汐好奇问道。
“因为他家早年是地主,又是书香门第,先后经过土改与特殊时期,家中已完全败落,他也成了一名一无所有的孤儿,”禹长秀说道,“那时候在咱们山村,对成分还有很大偏见,外加他也并不努力,整天不种地,游手好闲,很少有人看得起。”
“妈,你说的是覃叔叔?”语汐顿时一个寒颤,不由惊诧地望着她母亲,这故事也太让她惊讶了。关于覃洛父亲的一些故事,她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很听旁人说起过很多次,和这段经历是一模一样。
禹长秀并没否认,继续缓缓说道,“我当时的反应比你现在更厉害,不吃不喝,又哭又闹,你姥爷姥姥态度非常强硬,把我关在屋里不许出门,并四处找人说媒,最后他们看中了你爸,于是草草订下婚期,决定早点把我给嫁出去,断了我的念想。”
“那后来呢?”语汐急切追问道,此时她已经完全被吸引。
“我知道这消息后,当然不会甘心,在一个夜晚,趁你姥爷没注意逃了出去,找到了他,我们决定连夜偷偷离开山庄,”禹长秀顿了顿,语气逐渐变得低沉,“可还没走出村口,就在黄葛树下被你姥爷姥姥带着村里一大帮人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