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久经官场的裴新亮在与杜飞一起坐了将近十分钟之后,都不由地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裴新亮的身份,恐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见到他,都会觉得心跳加速,浑身发抖,极端难以保持镇定,而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却是一脸如常,似乎根本就没将他当成一回事,更让裴新亮诧异的是,他居然看不出这个年轻男子在想一些什么。
十多分钟,裴新亮和善地问了几个问题,谁知,杜飞都是“恩”、“哦”、“啊”的应付,根本就没将之当成一回事。
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在装蒜?
裴新亮内心,不由地泛起了这样的一个嘀咕!
“杜先生,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卖关子了。”裴新亮抖了抖烟灰,淡淡地道。“开个价吧。”
“你有病。”杜飞喝了一口茶,懒散地站起身,道。
“你说什么?”裴新亮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说他有病。要清楚,这么多年以来,除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对他出言不逊外,还没有第二个人。
一则的胡歆韵听到杜飞的话,内心不由地怔了一下。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男子了。
要清楚,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知道了裴新亮的身份,都会想办法巴结和套近乎。这是一个极有可能改变许多人命运的人。可杜飞呢?他现在不但不知道抓着裴新亮这根救命稻草力争改变自己的命运,居然一开口就说裴新亮有病。
“好话不说二遍。”杜飞淡淡地道。“你是觉得,不给我拿钱堵住我的嘴,你心里很不安稳是吧,但这并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的问题是,你有病,不加快治疗,恐怕就危险了。”
杜飞说完,直接扬长而去。留下裴新亮和胡歆韵两个人,面色变幻不定。
“啪!”
良久,裴新亮才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骂:“混蛋!”骂归骂,但裴新亮却又很快缓过神来,想让胡歆韵送杜飞下山,可他再怎么说,都拉不下这个脸。
“裴部长,我去送送他吧?”胡歆韵低声问,裴新亮不好开口,难道,她还不能开口?
“去吧,去吧。”裴新亮摆了摆手,道。
“好的,我立刻去。”
“等等。”
“部长?”
“必要时……”
裴新亮面色变幻,像是做了一个重要决定。胡歆韵闻言,面色略微一变。她虽然也正有此意,可从裴新亮嘴里说出来,胡歆韵总觉得,内心有些苦涩,还有些莫名的委屈。
胡歆韵载着杜飞,行驶了一半的距离,一脚将油门踩停。
车子处在一个极佳的观景平台,在这里,恰好可以看到整个华南的全貌。
“怎么停下了?”杜飞问。
“小飞。”胡歆韵叫道。“我想,按照我的年龄,叫你小飞,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
“恩,你可以这么叫。”杜飞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的确有一些身份,也有一些背景和能量,但是刚才那个人无论是身份和地位,都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招惹得起的,你现在得罪他,可是没什么好处,我现在和你说话,可是完全站在你的立场上在考虑问题。”
“我不在乎。”
“你傻啊。”
胡歆韵瞧着杜飞满脸无所谓的样子,有些痛心疾首地道。
或许,杜飞还不清楚裴新亮的身份。在此,她也不好怎么明确地说。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个明眼人,都应该能够看出裴新亮身份不一般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如此,你如此,我也如此,每个人也有每个人无法复制的经历和过往。”杜飞淡淡地说道。“行了,开车吧,如果你们单单是想让我闭嘴,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
“……”
“怎么不开车,你在等什么?”
“……”
“你……”
杜飞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脑子一热,浑身上下,一种特殊的东西,不断弥漫。
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可是,一切却显得有些晚。
杜飞怎么也没想到,胡歆韵会对他下药,他体内的血液,虽然能够做到百毒不侵,可春-药却是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