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尸透过云雾走过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流云惨雾的山谷里,鬼气森森,没有一点人间的气象。
这具直挺挺走过来的尸体。虽然脑颅少了一半,看了一眼依稀觉得熟悉,想了一下,突然记起是昨天摔下山崖的那个白纸门的弟子,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从我认识他,到昨天他坠崖而亡,他都没有多少话,可是现在尸体被这些人找到,而且制成了诈尸。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让死人起来行走,这一帮人果然邪门的很。
赶尸门的僵尸,是经过积年累月形成的,能让死人立马起来就行走的,似乎只有爷爷给我讲过的瞎子,在二十年前的关公桥头,瞎子曾经一瞬间杀死了两个人。而且控制了他们的尸体。
这伙人似乎也能做到。
不过我诧异的是,这一具走起来都晃悠悠的尸体,若真是这个女人弄来的帮手,能有什么威慑力?
这么一具被摔的血淋淋的尸体,视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除了场中还在与纸人搏斗的朱富祥,其他的人都瞪大了诧异的眼睛。
现在的场上。三个纸人对朱富祥已经形成了围攻之势,黑纸人没有了顾忌,下手越发的狠毒。
听朱富祥说这两个黑纸人中,承纳魂魄的媒介是毒龙木,有剧毒,所以在斩掉一个弟子的头颅之后,立马又腐蚀了伤口,也就是说,朱富祥万万不能被这两个黑纸人划中,哪怕是轻轻的一下。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没有疗伤的机会,只有等死!
这三个纸人前后夹击,朱富祥一时之间好像有点招架不住,特别是那个妩媚的白纸人,神出鬼没,就像是影子一样,又像是藤蔓一样,时时刻刻想要缠绕住朱富祥。无论他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一时之间,他已经危机四起,好几次黑纸人前后夹击,略空而过,差一点就划破了朱富祥的脸。
朱富安的脸上再次浮现了一股笑意,看来不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助,朱富祥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们想去帮忙,疯道士现在的情况就和苏夏那次差不多,全心请神之际被阴邪入体,其实内里已经重伤,只是苏夏在后脑,他在前胸,所以情况要轻的多,可是要说去救援朱富祥的话,那只是一句空话。
我虽然一点异状都没有,遗憾的是我什么功夫都没有,冲上去的话,估计也就是马上在场中多出一具尸体!
可是我们也不可能放弃朱富祥,一个是十年还魂草还没拿到手中,另一个,丑脸老婆子绝对也不可能让我们走。
我们没走的最根本原因,就是被场中蝴蝶穿花一样的生死瞬间给看愣了,一方攻的凶狠诡异,另一方躲的奇幻神秘,一瞬间之间,在云雾中身影已经消失了几次,可是不管怎么消失又再现,那三个纸人都是完全牢牢地占据了上风。
猛地我听到了一声布条撕裂之声,不知道是朱富祥哪里被划破了,他一个慌张,在落地时候不再像纸张那么轻盈,而是发出了噗通的一声微微的响声!
难道他的第四个白纸人有时间的限制,还是他现在这功夫已经被破?
在我们猜想的时候,朱富祥瞬间又起来,和三个纸人缠做一团。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轻轻地咳了一下,走到了朱富安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说,“朱门主,让你的纸人都停下吧,这朱富祥他死定了,试试我们祭司新的手段。”
这女人突然想搞什么鬼,朱富安当然不愿意,只有他的堂哥死了,他以后才能过的安稳,要是这次被朱富祥逃出去,他这一辈子估计都会在不安中度过。
他不同意,指着我们说,“这不还有两个么,一会拿这两个试不也一样么?”
女人摇摇头,“他们两个一个受伤,一个太弱,没意思,试不出来血腐尸的真正实力,这可是我们祭司一直在准备的试验的,而且等着用,这个朱富祥正好拿来试手,先放过他吧,一会要是血腐尸赢不了,你再杀了他也不迟!”
朱富安犹豫了,这个女人的话音虽然轻柔,可是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压迫感,他将头转向了丑脸老婆子,我看见丑脸老婆婆也点了点头。
本来朱富安想再拖延个一时三刻,可是那个女人突然大喊,“朱富安,我在给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