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条,放到桌面上,在四人面前摊开:“馆主,请过目。”
柳秀颜拿起纸张,眼神到处,脸色一沉,‘啪’的一声放回台面上,厉声道:“心儿,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柳秀颜竟然对她发飚?江心儿傻了眼,急忙上前一看,那张纸是喜相逢的收据,盖着喜相逢饼店的印章,上面分明的写着,一斤礼饼一两五钱,共若干斤两!
下面便是那出货日期,正是与账本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白纸黑字的记载着,江心儿犹如五雷轰顶,耳中嗡嗡作响,只觉得心口发凉。抓起纸张看了好几遍,竟是找不出一处错处!一旁的杨红莲见江心儿脸色微白,暗叫不妙,夺过去一看,刹时也变了脸色。
看着师徒俩那惊诧愕然的表情,吴仲琴心里别提多高兴,冷冷一笑道:“小心点,别把证据给撕了,一两五钱与一两十银虽然相差得不多,若每次进货都如此大意,积少成多,馆主,我还真是替你担心哪。”
柳秀颜这次没有再说话,脸色铁青一片,乌云密布。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啊,吴妈妈,我明明记得你当初就是告诉我,这些礼饼一斤一两十钱进货的!”
吴仲琴眼眸一沉高声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也太没良心了,你每次犯错闯祸,馆主都原谅你,让你继续在馆里做事。没想到,你非但不思悔改,还变本加厉坑公众里的钱!现在我就让馆主看清你的真面目,免得金百合就毁在你手上了!”
“你!”江心儿心里堵得难受,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知道是被人冤了,但那张纸就是铁证如山,她又该如何辨解?
“仲琴,”见江心儿败下阵来,杨红莲也乱了阵脚:“就当这事是心儿做错,总也是无心之过。不就是几两银子的问题吗,这阵子心儿可是帮馆子里招了不少生意,怎么都可以功过相抵吧?至于金百合毁在心儿手上这句话,你未免说得过重了。”
吴仲琴眼眸一转,盛气凌人的姿态缓了些许,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红莲,我知道你徒儿了不起。但说实话,那生意到底是朱公子介绍过来的,就算有功劳,也是朱公子的功劳,心儿只不过是传达他的意思罢了。再加每次做完婚事后的礼金,馆里难道没给她分银两吗,她哪次少拿过了?她为馆里出谋划策,也拿了她应得的,只能说两不相欠。再说你我都认识了朱公子,就算心儿不去,相信我们出马朱公子同样会给面子,生意照样谈成。”
杨红莲被一顿说得直发闷,忍不住道:“毕竟朱公子是认识了心儿才肯给我们介绍生意,怎么说都是有她的面子在。”
“心儿虽是有功,但也不能做事如此下作,若是不够钱用跟馆主或者跟我们说一声便是。”吴仲琴似是不置江心儿死地不罢休,格外咄咄逼人起来:“江心儿,你扪心自问,我们待你如何,为何你还要做出此等偷鸡摸狗的事情出来?”
好狠的一口咬过来,江心儿乍然面对,一下子觉得难以应付。早知把生意带来给大家后,还要遭到报复,就不该让吴仲琴这号没良心的掺和进来。
“请馆主一定要信我,我入账的时候确实是照着吴妈妈所说的写,并没有篡改。”
叹只叹自己太掉以轻心,明知道吴仲琴师徒俩看她不顺眼,却没想到真的能这么恶毒,会在账本或者货物上搞小动作。她早就应该要防着她俩,现在可是说什么也是迟了。
“哎呀,你这小妮子,都铁证如山了还死不承认?馆主你若是不相信我说的,大可以做喜相逢找老板求证,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媒人,还不至于与喜相逢的老板合谋,也得人家看得起我啊!馆主这次你可得要给仲琴作主,亏馆主你还说这小妮子虽然倔,却还是可塑之材,对她睁一眼闭一眼的,才把她宠成了这样!现在虽然只是贪图几两银子的小事,但馆主你可是要想想,你把她养在馆里,她日后的胃口就不止这些了!”
此话如说到了柳秀颜的心坎上,她严厉地瞪了一眼江心儿,眼光胶着在账本的那一笔数字上,冷着脸不发一语。
看着柳秀颜这种表情,江心儿心里几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今天不会有好了。看着吴仲琴那奸计得逞的眼神,明白她这次是有备而来,设好了的圈套,自己猝不及防,很难全身而退。
行,这次让吴仲琴得手了,她技逊一筹!但是,柳秀颜平时就心机深沉,难道就一定相信吴仲琴的一面之词吗?如果不作辩解,还以为她默认了罪行呢。
怀着一线希望,江心儿定了定神,干涩的声音解释道:“馆主,请你静心想一想,我平时做事算得尽心尽力,而且账目是我在管,出了差错也必然是我承担,我又何必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而做出违反道德的事情。请馆主三思,为我做主。”
“好了!”把账本一合,柳秀颜厉声打断道:“你自己都说,账本是由你在管,现在明明白白出了错,你不认难道还能怪罪别人吗?以前的事情算了,从今天开始,账本每天都要让我过目,我对你没办法放心。另外再罚你一个月的工钱,哪怕是朱公子介绍过来,指名要你操办经手的生意,也都不许取酬劳,以示惩罚。这次就当是警告,若再发现下次,那就逐出金百合,你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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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绵争取加大更新力度,但是希望读者也多多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