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的信,内容很简单,就是告诉于东《后羿》已经过稿,将在五月份这一期《收获》上发表。至于一些对于作品的溢美之词自然也是有的,这是王瑜的风格,他的每次来信都会把于东夸一遍。</p>
而程永兴则在信中跟于东探讨了《后羿》这篇小说,他说这篇小说不拘泥史实,在历史文献的集出场展开了大量的想象,历史场景真切,艺术形象动人,是一篇很好的历史文学作品。</p>
前面这些都是一些浮在表面的夸奖,后面的内容才是程永兴真正要说的。</p>
同样是出身中文系的程永兴,因为《后羿》这篇小说的叙事结构,在后面跟于东聊了叙事学的发展。</p>
他从读者反应理论说到福柯的话语分析,再说到文化研究。</p>
从女性主义说到性别理论,再说到怪异研究。</p>
从种族研究说到多元化文化主义、后殖民主义批评和批评种族理论。</p>
他说理论融合种族、性别和阶级已经成为一种趋势,势必会产生一系列的回归和转向,而新历史主义恰是一种回归历史的表现。</p>
程永兴不仅认为新历史主义的这种历史回归大有可挖,还认为以后的叙述学里肯定还会产生许多主题回归和伦理转向。</p>
于东看完程永兴的回信之后,不免感慨,果然是震旦大学的中文系高材生,他对叙事学的大胆预测有不少都是很正确的。</p>
事实上,从九十年代开始,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的前十几年,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叙事学逐渐呈现一种主题回归、伦理转向的趋势。包括后来出现的美学转向和新语文学,都是佐证。</p>
回归和转向并非倒退,而是一种重新审视和继续发展。</p>
在信件的最后,程永兴告诉于东,可以在这篇《后羿》的基础上再进行一些其他的创作,争取做一个系列出来,以历史回归的角度对某些历史进行重新叙述。</p>
这样做,也是以文学的角度,为文化的弘扬做贡献。</p>
于东看完信之后,当即给程永兴回了封信,也跟他聊了聊自己对叙事文学的看法和预测。</p>
至于自己会不会再进行系列作品的创作,于东则没有在信中提及,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去做这件事情。</p>
《后羿》这篇小说是之前他偶尔有了个想法,最终构思了良久写出来的,现在让他根据《后羿》再写其他,未必就有好的思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