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枚也问道。
“不妥!”
史文龙摆了摆手:“去打点张柬之,等于授柄于人,我曾试探过他,此人不上道,不过童子试阅卷者,除了县令张柬之,还有县丞、县教谕,以及府里下派的两个教授,合计五人阅卷,哪怕张柬之针对进儿,只要进儿自己成器,其余四人不允,他能如何?”
“来人!”
随即史文龙向外唤道。
“老爷!”
管家在屋外垂手弯腰。
史文龙道:“把蔡先生请来!”
“是!”
管家施礼离去。
不片刻,一名年近四旬的文士赶来,拱手施礼:“不知家主找蔡某是为何事?”
这名蔡先生是史家的门客,胸有韬略,腹有诗书,辩才无碍,五年前,史文龙走盐时,见一群武夫追杀他,一时心软,将其救下,留在了身边,又因不贪不渎,渐渐得了史文龙的器重。
“蔡先生不必多礼!”
史文龙摆了摆手,就将今日之事道出。
“哦?”
蔡先生眉眼微不可察的眯了眯,便笑道:“少年人心高气傲,偶尔口出狂言无伤大雅,况且三郎已经知错,家主不必再责罚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不利影响减到最低,力保三郎过了童生试。”
史进的眼里,现出了一抹感激之色。
“不错,还是蔡先生看的透彻。”
史文点头道:“我想请蔡先生取银票五千两送与县丞、取银票三千两送于县教谕,再请蔡先生带两万两银票走一趟府城,探听是由何人来江都督考,可自作决断。”
“此事不难,蔡某三日之内为家主办妥!”
蔡先生呵呵笑道。
史进期待的问道:“爹,既然使了银子,能否在考场上把那贱种毙掉?”
“混账!”
史文龙气的一脚把史进踹翻,破口大骂:“你想把事情闹成朝廷皆知的科举舞弊大案?别看张柬之只是区区一介七品县令,他是受狄仁杰举荐才出山为官,宰相萧炎也颇为器重他,为父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你真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孩儿知错了!”
史进趴地上不敢动。
‘哎’
林枚也暗暗叹了口气,目中现出一抹失望之色,随即道:“叫蔡先生见笑了,犬子着实不成器,妾想请蔡先生这段时日跟在犬子身边,点拨教导,莫要让他坏了事。”
蔡先生眼里有一抹喜色隐现,但还是谦让道:“蔡某一介腐儒,何德何能敢指点三郎,夫人折煞于我了。”
“诶”
史文龙蛮不在乎的挥手:“蔡先生有大才,若非犬子不堪,又怎会劳驾蔡先生,还望切莫推辞。”
蔡先生这才勉为其难道:“家主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我再推辞,便是不识好歹了,也罢,若是三郎肯学,我便把我毕生所学尽授于他!”
“还不快去拜见老师?”
林枚立刻打了个眼色过去。
“弟子史进,叩见老师!”
史进忙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