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均是感恩戴德,欢天喜地。
毕竟在礼宾院做饭,不仅白吃白喝,还能领一份薪俸,年节例俸也有少许,虽然未必敢于伸手贪墨,可是多做的饭菜可以带回去。
换句话说,就相当现代政府机关里的编外人员,吃肉别想,喝口汤还是可以的,对于一般人,足以算得上是改变命运的大事。
不过萧业始终阴着张脸,天黑前,回到府里,嬉莲儿一边替萧业换着衣衫,一边劝道:“今日之事妾听说了,谁也没想到会这样,萧郎别自责了,这事怨不得你。”
萧业摇摇头道:“你说我哪里做的不对,有蛀虫不应该挖出来么?蔡老五必然扛不过台狱的酷刑,怕是岑长安落马就在这一两日。
就算岑长倩两袖清风,可岑长安是他亲弟,兄弟俩父母早亡,所谓长兄如父,岑长安贪污,岑长倩有不教之过,受株连是应该的,我怎么可能会自责,你太小看我了,如清流因此事责怪我,只能说明,清流配不上一个清字。
我只是平白被周兴算计了一道,心里不舒服而己,真他娘的窝囊!”
“扑哧!”
嬉莲儿掩嘴笑道:“萧郎这样想就好,害得妾白担心呢,他周兴算什么东西,以萧郎的本事,总有机会报复回来,不过你是一家之主,可别总是板着脸,不然下面人连话都不敢说,来,笑一个,妾有奖励。”
“哦?”
萧业绽现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嬉莲儿突然纵体入怀,一双玉臂,紧紧环扣住萧业的后背。
萧业浑身一僵,就要把嬉莲儿推开。
“别,让妾靠靠!”
嬉莲儿低呼一声,反而抱的更紧了。
鼻翼飘来与苏月儿一模一样的幽香,发髻、衣饰、身材、容貌,甚至说话声音都别无二致,萧业有了种怀里就是苏月儿的错觉。
猛然间他发现,原来苏月儿已经走进了自己的心灵。
“啵”
嬉莲儿趁着萧业失神,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才笑道:“好啦,出去用膳吧,今晚特意做了鼍龙肉。”
“嗯”
萧业点了点头,对嬉莲儿有了些歉意,这正应了一句歌词,你陪着我的时候想着她!
来到膳堂,全家已准备就绪,屋里飘着一种奇异的香味,让人唾涎欲滴,不过华伯与华家老大老二夫妻的面前,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肉块,毕竟普通人只能食用极其有限的灵肉。
萧业并非蔽帚自珍,而是华家老大老二在台狱里受过刑,伤了极基,没法修炼,大嫂二嫂也成亲多年,阴元早已流失,需要耗费巨大的代价才能补回来,不说萧业没有,有也未必舍得。
杜氏是他的婶婶,他可以不惜一切,可大嫂二嫂的地位远不能和杜氏相比,再说真要踏上了修行路,老大老二会怎么想?
徒自制造不和。
虽然只是一点点,华家数人也是连呼仙肉,得了充沛的气血之力,均觉精力旺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心如心意更是吃的眉开眼笑。
美美的一顿晚餐过后,嬉莲儿把萧业拉到一边道:“萧郎,妾要闭关一阵子,参悟那颗金丹,恐怕不能伺候你了,要不……妾先服侍你沐浴吧。”
“谢谢了,你尽管参悟,不用管我。”
萧业微微一笑。
“妾又不是洪水猛兽,总是避着妾干嘛?”
嬉莲儿不满的瞪了眼过去,才回了屋。
萧业则待得心如心意入睡,才悄无声息的离去,他记得与太平公主的约定。
当赶到山头之时,太平公主已经在了,哼道:“萧大人,你来迟了。”
“家里有梅花内卫,我不得不小心些,怕是公主也不想我们的关系让你的母后得知罢。”
萧业两手一摊,老老实实道。
“哼,本宫和你有什么关系!”
太平公主不屑的哼了声。
“公主,请!”
萧业清楚有些话不能和女人过于深究,索性抽出长枪,摆好起手势。
太平公主并不急于出剑,而是仔细观察了萧业一阵子,才道:“你这人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刚去司宾寺,就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萧业叫苦道:“公主,我也不想啊,奈何天下多是贪渎之辈,犯到了我的手里,你说我是管还是不管?”
“别人当这么些年的官,哪里有什么事情,本宫看你就是故意找事!”
太平公主又哼一声。
萧业正色道:“我曾和公主说过,有些事情,总有要人去做,讳疾忌医,便如扁鹊见蔡桓公,最终无药可救,也许有朝一日,我会变成胸有城府,老成谋国,但是此时此刻,我还年青,胸中仍有热血,我看不惯这种事情,不瞒公主,我曾许过愿心,做大唐朝的一把宝剑!”
顿时,太平公主心里猛一悸动,萧业的身形仿佛变得高大无比,一种难言的情愫喷涌而出,不过立刻就俏面一板,清叱:看剑!
一道银灿灿的剑光,由卤门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