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欣离开了,宅子里只剩下了严小开与郝婞。
没有了那个挑剔又刁蛮的巴巴小辣椒,两人的生活变得简单了起来。
为了宅子的安全,也为了让郝婞不感觉那么寂寞,严小开不但在宅院前后安装了监控,还准备陪郝婞去买狗。
照严小开的意思是买两条德国狼犬回来看家护院,谁知道隔天早上郝婞买菜回来的时候竟然牵回了一条很小的狗崽。
这狗崽全身毛绒绒的,浓密如羊毛一般,颈背还突长着一大片的毛发,头挺大的,颈脖周围还有一圈鬃毛竖立,垂着耳朵,双眼微藏于毛发中,很丑,但又很威严,那头像缩小版的狮子,可是身子又有点虎的形状。
严小开对别的东西或许在行,但对狗却是一无所知,看她牵着这么一条狗崽回来,不由有些奇怪,“姐,这是什么狗?”
郝婞有些紧张的看一眼那些正在忙碌的建筑装修工,见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看他们,这才轻横严小开一眼,“阿大,俺说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改口呢?叫俺的时候带上名字啊,要不你别喊姐,直接喊名字好了。”
严小开无奈,只好改口道:“婞姐!”
郝婞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然后问:“阿大,你刚刚问俺啥?”
严小开道:“我问你这是什么狗?”
郝婞摇头道:“俺也不晓得,只是觉得挺好看的,就买了。”
严小开汗了下,不晓得你还买回来?而且他还很怀疑郝婞的审美标准,这狗叫好看吗?
郝婞凑上前来,有些犹豫的低声道:“阿大,俺和你说件事,你别骂俺好不?”
严小开看见她这怯怯懦懦,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觉着有点好笑,这就戏谑的问:“那要先看看是什么事咯!”
郝婞弱弱的道:“这狗,很贵哩!”
严小开唯之失笑,一条狗崽子能有多贵呢?所以就淡淡的问:“多少钱啊?”
郝婞竖怯怯的竖起了两根手指。
严小开又笑了,“两百块钱虽然有点多,但只要你喜欢就好!”
郝婞连连摇头。
严小开微微动容,“难道是两千?两千的话就太离谱了吧,这狗我怎么看也值不了两千块啊!”
谁知道郝婞仍然摇头,脸上的神情极为窘迫。
严小开被吓到了,“难不成是……两万?”
郝婞终于点了头。
严小开被气着了,你个败家娘们,一条破狗两万块?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啊!
郝婞忙道:“阿大,你别生气,这狗俺真的很喜欢,要不,要不就在俺的工资里面扣好吗?”
严小开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肉痛得不得了,但也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郝婞道:“原本俺是想回来和你商量一下的,可那卖狗的老人就这一条,别人都抢着买,俺怕一会儿回去就没有了,所以就自作主张买下了。”
严小开有些无奈,买都买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所以就道:“婞姐,真的没关系的,不就两万块嘛,能让你欢心的话,两万块很值的。”
郝婞终于笑了起来,“俺也是这样想的,阿大你不知道,那老人说要不是急着用钱,绝不会把这狗崽拿来卖的,好多人报了一万,一万五,一万八,俺和他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用两万块买回来的。”
严小开有些无语,其实真的很想对她说,姐,我的亲姐,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托这种事吗?只是看见郝婞欢天喜地的逗弄着那小狗,仿佛爱这释手的样子,他又不忍心说出来。
包工头正在初见雏形的欧式小屋门前的指挥工人干活,看见两人说得热闹,也走过来看稀奇。
那只狗崽听到后面有动静,刷地一下整个身子调转过来,龇牙咧嘴的瞪着走来的包工头,凶相毕露,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那声音沉厚粗犷,闷如打雷一般,声音与它小小的身子完全不匹配。
包工头微吃一惊,脚步也滞了下,待得郝婞连拽了几把手中的狗链子,喝停了它之后,包工头才走了过来,惊呼道:“这藏獒好猛啊!”
严小开疑惑的问:“藏獒?”
包工头点点头,“对呀,严老板,你姐买的这藏獒挺不错呢!”
严小开问道:“老庄你也养藏獒?”
包工头笑道:“老家养了有两条,不过种没有你这个纯。”
严小开疑问:“狗不都是杂交的吗?还有纯不纯之说?”
包工头道:“当然有啊,别的狗不说,就说这藏獒,杂交的狗崽最多就几百到几千块之间,高不过八千。可纯种的少说就得上万,稀有一点的品种,能卖到上十万呢!对了,你这狗多少钱买的?”
严小开道:“我姐说是两万!”
包工头竖起大指指,“值了。”
严小开苦笑道:“我还嫌贵了呢!”
包工头道:“两万的纯种狮型藏獒不贵了,而且算是白捡了个大便宜呢。严老板,你要肯割爱的话,我给你四万块,这狗给我怎样?”
严小开看向郝婞,郝婞则紧张的拽紧了手中的狗链,冲他连连摇头。
严小开就笑着对包工头道:“嚅,你看到了!”
包工头也笑了笑,“你姐很有眼光呢,这狗要是识货的人,十万八万都肯出的,养大一些就更不得了。”
严小开终于乐了,那点小郁闷烟散云散,笑道:“我还以为我姐有点傻,被人骗了呢!没想到傻人有傻福。”
“俺才不傻哩!不理你了,俺做饭去!”
郝婞轻嗔一句,这就牵着她的狗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