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数年之前,勃州舰队全军覆没的翻版一般,当派出去警戒黑鹰舰队的哨船失hún落魄地逃将回来,将定州水师来袭的消息报告给钟祥之时,钟祥在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那场大火熊熊的夜晚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方式,可为什么同样的残酷竟然一连两次落在了自己头上,钟祥疯狂地仰天嗥叫”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定州水师出现在自己的背后?,
海平面上,定州水师舰队已经出现,看到定州水师的阵容以及舰队的数量,钟祥便完全绝望了,拔镝,起航,各自为战,各自突围”钟祥下达了最后一条命令停泊在码头之上的舰队掉转船头,百忙之中,几艘舰只甚至互撞在一起,再也动弹不得,
正在拼命进攻连山岛的木超,霍起目瞪口呆地发现水师抛弃子他们”水师跑了”不知是谁率先叫喊了一声,紧接着军队便崩盘,所有的士兵都掉头便向海边奔去,如果水师走了,他们这些人留在岛上,那里能有活路,
郑之强看着海面上乘风破浪而来的定州水师舰队,〖兴〗奋地举起军旗,跃上一座要塞的顶部,挥舞着军旗,大声吼道:,弟兄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冲啊,杀了这群小崽子”
连山岛要塞中,无致士兵手执着刀枪冲了出来,沿着对手撤退的路线,狂追下来,更远处,连山岛的居民们也手执着棍棒,提着菜刀,斧头,呐喊着冲了下来,
霍起和木超奔到海边之时,离他们最近的一艘舰船也驶离码头有数百米了,呆呆地站在码头上,看着海水拍打着岸堤,两人都是满脸苦涩,
身后的士兵,破口大骂者有之”苦苦哀求者有之,但扬帆而去的水师舰队,却没有一艘回过头来,身后,喊杀的声音越来越近,看着聚集在身边的数千士兵,霍超,木起长叹一口气”举起白旗,我们投降了”
兴冲冲地一路狂奔下来的匡正义等人看着海滩之上”密密麻麻地南军士兵之中忽地竖起了一面白旗,跟着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抛掉了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两个身着南军将领领服饰的人越众而出,看着匡正义”请回禀你家将军,南军水师陆战营霍起,木超愿意率部众向贵军投降……
海面之上,狼奔鼠窜的南军舰只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早有准备的尹宁舰队面前,根本就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在一连数艘意图突围的舰只被投石砸得破烂不堪,更有定州士兵强行登船,将船上将领一一斩杀之后,渐渐地被逼到了一块狭窄水域里的南军水师彻底绝望,仰望着巨大的定州号,他们最后的那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
一艘接着一艘的舰只升起了白旗,
钟祥不想投降,他与安州有着血海深仇,在自己的座舰之上,他咆哮着,怒吼着,勒令部下发动冲锋,面对这样的绝然赴死之行”部下的反应是一涌而上,将他扑翻在地,一根绳索牢牢地捆了起来,紧跟着钟祥的旗舰之上也升起了白旗,
岛上,船上,旗帜飞舞”欢声震天,在欢乐的背景之下,是一批批从军舰之上被驱逐下来的南军士兵”密密麻麻地蹲在海滩之上登州袭击成功,安顺港亦被打烂”一批批的情报很快便汇集到了李清的案头,更让李清欣喜的是,清风成功地救出了李宗华,脱离了险境,
在李清看来,南方水师之战此时大局以定,剩下的就是能收获多少战果的问题了,钟祥水师此一次不死也要脱层皮,而至于郊鹏与庞军的双雄之争,只消郊鹏保持一个不败的局面,这一次便算是大获全胜了,
从此以后,南军将再也无力与定州水师在海上争雄,登州造船厂的毁灭,将对南方造船业造成巨大的打击,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再造出万料巨舰,甚至连五千料战舰的补充都成了大问题,今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南方漫长的海岸线上疲于奔命,应付定州水师的短线突击要说这些情报之中唯一让他有些揪心的便只有一件事,清风受伤情报之中并没有细说清风的伤到底有多重,看其语气,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但李清仍然有些担心,
路一鸣,燕南飞,骖道明三人也是喜气洋洋地走进了李清的议事大厅,
,主公,幽燕终于还是坐不住了,路一鸣笑道”今日,萧远山亲自抵达定州,想要求见主公,主公,见还是不见?,
,当然要见”李清道:,不过先晾他几天再说“李清摆摆手,“看来我们在登州,安顺港大获全胜的消息他们也已经知道了,萧浩然老而成精,不会看不出这其中意味着什么,这时候还不来,那再来时,可就晚了……
燕南飞道:,主公,此等人物,反复无常,便如墙上野草,随风而倒,不可全信啊”
骖道明出声反驳”不然,燕大人,幽燕之地,眼下已是朝不保夕,即便是萧浩然归去之后,也不过是暂时稳定了内部,对外而言,无论是我们,还是洛阳,都能对其形成致命的危险,特别是我们,占据着他们的象山府,可以说幽燕之地,对我们毫不设防如果说以前的萧浩然还想坐山观虎斗,图谋东山再起的话,现在的他已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没有中间道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