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点不假,一个企业资不抵债,连银行的利息都还不上,到时被强制清盘是很正常的。
“算你说的有理,但我可以直接转手给开发商,让他给我一笔钱,他拿着土地盖楼就是,也不用花多余的钱去买债权。”王树森这么说,无非是想抬高价码。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最好了。说句实在话,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数字,你想要多少,可以说出来,如果合理,我会接受。还有,你以为开发商会傻到接手你的债务嘛,他宁可去买债权,要知道你欠下来的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张闯侃侃而谈,句句说在要害。
王树森琢磨了一下,最后说道:“张总年纪轻轻,目光倒是很远,佩服、佩服。既然这样,那王某就不客气了,五百万不二价。”
这个价格倒是张闯预料之中的,笑道:“王厂长也是爽快人,成交!今天晚上,咱们去香格里拉好好的喝上两杯,顺便把转让协议签了如何?支票我已经准备好了。”
“张总这么爽快,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天下来,张闯顺利的接手了第一家公司,过户事宜,自然交给手下人办理。其中还少不得去银行办理债务转移,工人的工资也要补齐,要不然想把工厂拆掉盖楼,还不得激起民愤。
第二天,张闯他们便去找霓裳纺织厂谈判,和上次一样,说清利弊后,纺织厂的经理也答应下来,并索要了四百万。
下一个目标,是一家酿酒厂,据说是一家上百年的老字号,名字叫入云香酒坊。这家酒坊的占地能有十四亩,工人四十多个,欠银行的钱也不多,也就三百来万,不过因为经营不善,酒一直卖不动,现在是半死不活。
像这种酒厂,干着也没有意思,张闯决定一次性出资全给盘过来。
来到酒厂之后,一见的酒厂的规模,不由得连连摇头,墙壁破损不堪,到处飘扬着浓郁的酒味,不过却没有酒香。
众人走进大门,看到工人们席地而坐,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闲聊,反正是没见到干活的。酒窖倒是不小,门敞开着,里面堆满了酒坛,看样子是积压卖不出去的。
向一名工人打听一下,老板在旁边的办公室里,这办公室就是一间破漏的砖瓦房,比之舅舅的厂长室还不如,张闯和白川、王虎进去之后,只见里面的摆设都十分陈旧,沙发业已破烂,没有什么老板台,只有对放着两张老式的办公桌。
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着朴素的中年人,中年人满脸沧桑,鬓角都生出白发,只是一双眸子闪着精光。他一见到张闯等人进来,马上说道:“我是入云香酒厂的厂长,请问几位来是订酒的吗?”
看来这家伙正为酒没有销路而犯愁,一见到陌生人进来,就先问是不是买酒的。
张闯呵呵一笑,说道:“厂长您好,我叫张闯,是闯川投资公司的经理,这位是王虎,是我的大哥,这位是白川,是公司的投资顾问。”他先是简单的介绍一番。
一听说是投资公司,这家伙的眼睛当时变得更亮,说道:“史海波,是入云香酒厂的厂长,请问几位来这里有何贵干?”他还以为张闯是来投资的呢,眼巴巴地盯着张闯。
“是这样的,我们投资公司有意收购你们酒厂,不知道史厂长可否愿意坐下来跟我们谈谈。”张闯说道。
“收购我的酒厂!没门,你们赶紧走,我不欢迎你们!”史海波竟勃然大怒,直接下了逐客令。
“史厂长,何必动怒。你们酒厂现在欠银行三百多万,而且产品滞销,随时都可能倒闭。我们公司愿意出高价一次性将你的酒厂买下,并承担起你的所有债务,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又何乐而不为,非要和钱过不去呢。”张闯仍然一脸微笑。
“你以为这个世上谁都和你一样只为了钱吗?告诉你,我要我姓史的一天不死,入云香酒厂就永远不会关门,更不会卖给别人!”史海波气鼓鼓地喊道。
“它妈的,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你不是想死吗?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史海波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对面的王虎,瞪着眼睛看向史海波。
史海波毫无惧意,大义凌然地道:“死有什么可怕,想当年我太爷在面对日本鬼子的刺刀时都没有眨过眼,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王虎气的,立时就要冲上前去揍这家伙。好在张闯一把拉住他,然后冲着史海波道:“史厂长,郊区重建的事,你也应该听说过,我想你一定是等着和开放商谈判,以获得更大的利益。人嘛,心中都是有一个数字的,你放心,我们出的价格肯定能达到你心目中的数字。怎么样,可以再谈谈吗?要不然你直接把数字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