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春师姐妹定睛一看,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修行者,容貌俊俏,但是毫无锋芒,心说:“这是谁?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五观门的主人?”
“掌门师叔祖,您怎么得空来了?”
任佑一笑。“我听李显德说你有故友来了,想着既是你儿时的朋友,那八面一定也认得,正好路过西边,便过来看看。”
白秀春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这么个年轻人居然真的是五观门的掌门人?旋即在心头升起更大的的轻视:五观门果然不过如此。于是静静地坐着,不由自主地摆出一副冷傲的表情。
叶八面走近两步,笑道:“秀春姐姐,这就是我家掌门师叔祖了。”
“八面,你长大了!”白秀春矜持地微笑。“掌门好!”
任佑对白秀春的矜持不以为意,点点头。“既然是旧友,你们叙旧。”转身欲走。
正在此时,白秀春却站起来,庄重地说道:“拈花门白秀春,欧阳枚拜见五观门掌门。我们是拈花尊者的入室弟子。”
拈花尊者?然后呢?任佑觉得对方有点莫名其妙,突然如此隆重地自报家门到底所为何事?拈花尊者明名头很大吗?大到自己需要知道,并做出合适的反应?
可是,任佑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至于礼节,随性如任佑者,在门派间的交往中也一向是遵守礼节的。可,自家弟子的儿时玩伴来访,何至于纠缠在繁文缛节上?
“拈花尊者?好。我不认识。”
白秀春似乎毫无意外。暗道:“连我师傅的名号都没听过,果然是孤陋寡闻之辈。”
任佑反应过来,这是找上门来打我徒孙的脸?
简直岂有此理!
“不知拈花尊者师承何方?是拜的哪位祖师?”
白秀春倨傲起来,朗声说道:“家师是拈花门的创派祖师。我们是问天宗的传承。”
说到问天宗三个字,白秀春加重了语气。
任佑却是想起了自己不久前遇到的那几个问天宗弟子,不由得微微摇头。
可这在白秀春和她师妹看来却是露怯的表现。
白秀春'乘胜追击',解释道:“问天宗枝叶繁茂,渊源深厚。掌门想必对里面的人物不熟。家师是端阳祖师的徒孙弟子。”
说这话时,白秀春语气缓和,言语有礼,极尽全力地表现着自己的涵养。
“端阳的徒孙?”任佑心中默默计算。”端阳是谁的弟子?我也不认识。”
任佑是真不认识。他又一次被自己的辈份所拖累,因为从道号上讲,这个端阳的辈份实在太小了。
终于,白秀春忍不住露出一丝略带嘲弄的笑意。“掌门,您不会连问天宗都不晓得吧?端阳真人是问天宗的前辈啊,他你都不认得?那,那确实有点井底之蛙了。”说时,她还故意瞟了一眼叶玲珑,似乎觉得自己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