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小径迎面走来的人拉了拉帽檐,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风在她耳畔呼呼地吹着,她却头也不回,更没有放慢半分脚步。路上的碎叶越发多了起来,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久无人至。
转眼间那人已经过好几道宫墙,足下的黄叶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寒风里的她有些颤颤巍巍的,仿佛马上就要摔倒似的。她对于这条路似乎很是熟悉,即使在漆黑的夜里行路,也不会走错半步。终于,她吁了口气,敲了敲这座宫室的偏门。
沉闷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突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一个打着哈欠的内侍拉开。那人揉了揉眼睛:“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我是来见司徒小姐的。”她压低声音道。
那个内侍似乎吃了一惊,却又明白了什么,当下恍然大悟,立即闪开身子让她进殿。院落被幽寒的月光罩上一层薄薄的银辉,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院落反而显得分外清冷。内室的一间房屋里,一盏烛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诡异得让人心底发凉。
她径直推门走了进去。司徒柳岸没有转身,而是直直地看着被风吹斜的烛火,瑟缩了一下:“好冷。”
那人迟疑了一下,拿起窗沿的一把剪刀,把桌上多余的烛芯剪了下来。明天就要出宫了,虽然也不一定是坏事,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司徒柳岸看着收拾好的行装,懒懒得不想动。
“小姐穿这么少,自然觉得冷。”那人剪完烛花,转身走到她身后。司徒柳岸倏地回过头来,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一丝恐惧没来由地涔涔沁出。
棠薇急忙转过头去,声音有些沙哑:“听说小姐明天就要出宫了,奴婢来看看你。”
司徒柳岸站起身,几步走到她身后,把她的身子扳转过来。棠薇别过头去,不去看她的眼睛。她鼻子一酸:“棠薇,你……为何要来?”
“小姐如今要出宫了,奴婢不来见最后一面,也枉认识一场。”说道“认识”的时候,她顿了一下,似乎想换用另外一次,却终究没有说出口。这么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多说了什么反倒觉得别扭得很。
“你别说了,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真的忘记我了。”司徒柳岸看着棠薇的脸,突然鼻子一酸,“我甚至还以为,你一直过得很好。”
“奴婢过得自然好。这是这些年,却没有帮助您什么。”棠薇轻轻一叹,“小姐原谅奴婢吧。若是觉得奴婢不可饶恕,奴婢愿任凭处置。”
司徒柳岸紧紧地盯着她的面孔,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在棠薇的心里,她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也只有原来的淑妃这样的人,才配让棠薇这样的聪明人来服侍。她在棠薇心中算是什么?一个曾经亏欠过的人,还是一个已经没有用的,随时可以丢弃的残缺记忆?但是,她能来看自己的最后一面,让她的自尊心能得到一点点的满足,若是从前,她知道只是奢求。
当初棠薇为了救她,不惜生命危险去求淑妃,无奈后来就一直在淑妃身边服侍,再也没有与她有任何交集。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命。但是,当她看到棠薇在宫里的地位如同一下子飞上枝头,一句话前呼后应的,甚至比她说得还算话。她不禁愤愤然,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该恨的人到底是谁。她被淑妃贬为采女的时候,对棠薇的恨意再次达到了顶峰。淑妃倒了,她的兴奋自然不必言说。棠薇,你依附的大树没了,即使你要回来,我也不会帮你,我就是要看你在宫里究竟会沦落成如何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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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这一段情节总算说完了,司徒柳岸童鞋,龟龟在这里要批评你啊,你的事情太复杂啦,折磨了龟龟和广大读者的利益时间和金钱不说,还让龟龟为你死了n万个脑细胞
话说本来想给柳岸童鞋一个好结局的,可是群里的一个童鞋说只要不是主角,虐虐无所谓,于是龟龟就给她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结局啦,大家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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