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哭泣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陆归羽道:“昨天晚上?昨天总管才去看过风老,今天怎么就会……”陆归羽的话哽咽了,风清柳一声在为陆家效力。自己一直把他当成长辈。唯一的长辈。
他对他们陆家兄妹,每一个都视如己出。是陆欣的师傅,自己的导师,即使对陆微也是关爱有加,这样一个人过世了,他怎能不伤心。那人接着道:“风老寒病不知为何突然大作,府中大夫顿时手足无措,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治疗之法,风老他老人家就……”
说到这里又趴在地上咆哮大哭起来。陆归羽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要将自己心中的悲伤都吐出去,可是越是这样,心里的悲伤就越浓。陆归羽道:“来人!”身边仆人抹了抹眼泪道:“少主,有何吩咐。”
陆归羽无力道:“备马!”雪已经把风家大院盖了一层,这里成了白色,所有东西都成了白色,府门前已经高高挂起了白绫,守卫已经换上了丧衣,里面的哭声成了一片,雪在这里不再是代表纯洁了,而是代表白色的死亡,白色的悲凉。
马停在了风家大门,司马辉也跟了过来,他的眼睛已经在路上哭肿了,他不是陆归羽,这也是他唯一比他要幸福的地方,就是哭出来。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仅仅是可以流血,也可以流泪。
灵堂内已经哭泣成了一片,风青风心两兄弟对立而跪,两双眼睛已经哭肿了,但是眼泪还在流。周围妇孺哭成一片,陆归羽站在灵堂前,缓缓的走了进去。风心看见他之后突然站了起来。
一个箭步走到了陆归羽面前,厉声道:“站住!”司马辉在一旁道:“风心,这是少主,不得无礼!”“少主?好一个少主?”风心的笑声越来越大,悲伤的笑声中却有愤怒,蔑视。陆归羽似没有看见他,没有听到他说话。
他的双眼目盯着躺在棺中的风清柳,他的脸色惨白,白的可怕,四人才有这种白,风行伸手指向了大门道:“这里不欢迎你。”陆归羽的瞳孔慢慢收缩,这个时候才看见了风心。他的眼睛有悲伤,但是更多的却是冰冷,死亡一般的冰冷。
风心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可是某种东西让他战胜了这冰冷的眼神,陆归羽看着他道:“风老过世我也很伤心,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少在这里猫哭耗子了!”风心突然嘶吼开来,司马辉怒道:“风心,要是在敢对少主无礼,休怪我不客气了。”
风心的眼睛又看向了他,冷笑道:“你也休在这里惺惺作态!”司马辉很少生气,现在整张脸却已经气得涨红,陆归羽看着风心道:“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风青也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陆归羽道:“你这个伪君子,爷爷就是被你害死的。”
他一言一出,大堂中的哭声顿时静止,所有人都看向了陆归羽,或是疑惑,或是惊讶,或是愤怒。司马辉想要再次大怒,陆归羽已经摆手道:“我被你们弄糊涂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轻,他的声音就像是对自己的朋友一样。
风青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似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有损身份。陆归羽笑了笑道:“风心,你为何说我害死了风老?”风心冷冷道:“不是你还有谁?”陆归羽道:“我也想知道是谁?”风心怒道:“你休在这里猫哭耗子!”陆归羽淡淡一笑道:“我从来不做猫哭耗子的事情,以前没有做过,今天不会做,将来更不会做!”
风心道:“好一个仁义无双的陆家少主,满嘴的仁义道德!”司马辉怒道:“风心,风老尸骨未寒,你竟然说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风心同样怒道:“我就是要在爷爷的尸骨面前揭穿你这假仁假义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