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天色不早了，推着柱子的肩膀让他赶紧回去，没事就把家里的大粪挑了。</p>
柱子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还是像村口拌嘴的八婆一样走了，碎念着什么走了。</p>
等柱子一走，元清歌也跟着回了家，拿着桶抽了井水接管子往田里灌，权当救急。</p>
天热了，那下了地的种子再不喝水就被烧坏了。</p>
营养虽然赶不上原先地里的肥水，但总比干田强。</p>
晚上，元清歌点了一盅蜡烛，把附近田里的户主名记在账本上，古代没有笔，墨汁又太贵，元清歌是用毛笔沾了植物的汁液写的。</p>
那些人的姓氏，被元清歌一一写进了簿子里。</p>
第二日一早，元清歌就从家里的米库拿了米和面，大张旗鼓地去找神婆了。</p>
神婆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神人，她作为21世纪不信谣不传谣的新时代女性，自然是不信这些封建思想的。</p>
她这是做给那些偷水的人看的。</p>
神婆就住在村尾一个破茅草屋里，那茅草屋上面的顶都被风掀了一半，风呼啦啦地往里头吹。</p>
元清歌抱着那些米和面站在神婆的门前，旁边有围观的村民在她身边指指点点。</p>
这群人的眼神里有害怕，有惊讶，也有感到莫名其妙的，在这些晒的黑皱的村民脸上显现出不同的人间百态。</p>
“外面那丫头，进来吧。”</p>
元清歌进了屋，把米面放在神婆面前的矮桌上，她闭着眼睛，并拢双腿似乎在龟息打坐。</p>
神婆睁开一只眼，看到了桌上打着结的米袋和面袋，往屋口摆摆手，一言不发。</p>
元清歌不是个轻言放弃的，她一开始就知道神婆性情古怪，干脆直奔米缸。</p>
米缸已经空了，元清歌倒是愣了下，按理说这村不少人找神婆帮忙都是拿米拿面，这米缸应该盆满体钵才对。</p>
“婆子在辟谷，把你的米面都给婆子拿走！”神婆不耐烦地拿着扫把赶人，元清歌吓得跳起来撞到房顶横梁。</p>
横梁这时竟然裂开一小道缝。</p>
元清歌摸着头心说她真是铁头功，自己的头倒是没多疼，反倒能把横梁撞坏了。</p>
神婆恨地一跺脚，还没说什么呢，反倒元清歌先开口了。</p>
“您这是碰瓷啊！我脑袋都没有问题，我怎么知道您的房梁脆成这样，我随便一撞就碎了？”</p>
于是，村民们就看到神婆拿着扫把追打一名女子，一个追，一个跑，追了好久却只是刚刚抓到女子的衣角。</p>
神婆终于追不动了，蹲在地上哈着粗气，“得了，小姑娘，你要算什么我给你算便是，我也不追你了……那房梁本就是要换了。”</p>
</p>
元清歌于是把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p>
神婆眉头紧皱，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