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无极乱!”
就在那瞬间,我已抓住了这个决不可能再现的破绽,调准了精神周期,使自己的精神力与对手的精神波动达到了一致。几乎同时,我的精神力以更强烈的震荡剧烈的反复重现对方的精神波动,并使得对方的精神波动跟着同步运动。
这是怎样一种状态呢?从整体的形式来看,是我的精神力被对方的精神波动同化了,但事实却刚好相反,是我的精神力带动对方的精神波动更大幅度的摆动,跳荡。
这就像荡秋千,微微晃荡觉得不够过瘾,于是可以加大力量,荡得更高,荡得更重。但为了安全,这个震荡需要一个恰当的幅度,过犹不及。当这个幅度突破了一定极限,那就不再是有惊无险的秋千游戏了,而有可能远远重重的摔出去,荡得越高,摔得越重,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小命玩完。
刚托戈尔茨的精神,就是秋千上的乘客,我的精神力则是那推动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危险的那只看不见的手。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很刺激的,但对局内的我与对手来说,则不是那么轻松了。
因为,就在我的精神力忽然冲入并挟着他的精神拼命朝高处荡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毕竟我的对手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有着六七十年艰苦修炼的白金大法师。他的反应,绝对飞快。他在精神法术上的造诣,绝对高过了我。
他所失者,只在先机。
我当然不会给他反击的机会,从一开始就将全数的精神凝聚在一起,产生的强大精神力也全部搭在了对方的精神波动之上。
假如我真的只是一团无意识的力量的话,或许我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我不是,我此刻也同样是秋千上的乘客,只是我事先已栓好了安全绳,才不致一下被猛的抛出去。
而我的对手,却也同样没有立刻被抛出去。
我已记不起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我俩的精神已上抛下跌了多少次。我只知道,无数的高崖,无数的深渊,一次次的出现在脚下又出现在头顶。每一次,我都以为自己会被抛出去,但那条安全绳却又把我紧紧的缚在秋千上,不让我掉下去。
这样无数次之后,我只希望那根绳子快点断掉,干脆把我抛下去算了。
秋千上下跳荡的幅度超过了一千米高。
我的精神开始稳定下来,我忽然想起了,是自己发动的这次强烈的震荡,目的是要把身边的对手摔下去。
我忍不住用一只手重新抓紧了秋千的一侧,另一只手则有意识的放到了对手身上。我要帮助他,帮助他下去。
那些恐惧,忽高忽低的感觉突然全都消失了,我发现自己不是坐在秋千上,而是稳稳的站在大地上。
原来,刚才只是幻觉。真实的,是我的精神力依旧激荡着对方的精神,直到对手的精神崩溃为止。
我的对手,刚托戈尔茨,实在不是普通人,其意识十分的顽强,虽然一次次的被拉高震低,却始终没有出现衰竭之像。
不仅如此,他还展开了反击。刚才我差点在秋千幻象中松手掉下,就是中了他的反击所致。幸好,这个精神法术是从“神”教给我的咒语中领悟出来的,其威力与自我保护力都很强大,再耐着自己还算坚强的意志,才没有反遭对方的毒手。
“砰——砰——砰——”
我忽然在意识深处听到重重的三声巨响,对方的意识开始出现崩溃的前奏了。
他紧密一团的意识,开始出现裂缝。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就像肉体表面长长深深的剑痕一样的掠过其意识球的表面,并逐渐深入到那些隐不可见的意识深处。
每一道都在延伸,纵横发展。
我清楚,当这三条裂缝交会在一起时,对方的精神就会彻底崩溃,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疯子”。
就在那三道裂缝即将汇聚前的瞬间,一团黑色的迷雾忽然遮挡了我的视线,我的意识也瞬间松懈下来。
虽然立刻我的精神力又紧合在一起,却发现被包裹其中的对方的意识忽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