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有几十处房间,县太爷住的大屋给胖子住了,一个人住五间房,好生宽敞。
南风住的厢房也是三间相通,一应生活器皿无有不齐。
南风躺卧在床,心情大好,世人皆以为清贫是修行之本,实则恰恰相反,富足才是修行的先决条件,只有富足才能心无旁骛,只有稳定才能安心定神,若是饥寒交迫,颠沛流离,怕是没谁能静下心参天悟道。
他先前之所以将议事定在了明天下午,为的就是给那一干官差留出私下拜会的时间,眼下他已经掌控了局面,接下来只需将琐事一件件捋顺就成。
南风起的很晚,这时候拜访他人有个规矩,不能早于辰时,不然就是失礼。
最先来的还是那挨打的县丞,过了一夜,脸肿的更加严重,表面上看他是空手前来,实则此人袖管里藏了一只木盒,里面是一只金镯,一根金簪,一枚金戒,外加一副金耳环。
南风收了那县丞的礼物,与之对坐说话,这县丞名叫崔振,四十有二,本方人氏,分管本县内务,督办税农民生,由于还有其他访客,南风便没有留他多坐,定下再会时间便打法他去。
随后来的是本县县尉,此人当有三十五六,名张忠,亦是本方人氏,分管本县治安兵事,督办三班牢狱,这人会些拳脚,却无有灵气修为,此人也不是空手而来,而是送了一方白玉印石,此时上好玉石价值不菲,亦算厚礼。
随后便轮到一干县衙差官,走马灯一般的来去,所谓拜访,不过是送礼结交,也不多待,报了名号,呈上礼物,也就走了。
对于众人送来的礼物,南风一律笑纳,若是不收,便是视众人为外人,众人心中忐忑,便不能安心办差。
胖子是县官,众人送礼也不能拉下他,不过送他的礼物就敷衍了些,只是些布料银钱,不似给南风的这般厚重。
由于之前都见过面,下午的议事气氛就较为和平,主要是各部官差向二人讲说本县情况以及本部人员和差事分工。
晚上,众人请二人去城中酒楼吃酒,吃到中途,南风唤了张忠出来,命他回去召集人手,往北山蛤蟆岭剿匪。
那群山贼有三十多人,领头的是个武人,亦是高玄修为,南风带了弹弓,用那能炸开的弹子儿将那人打伤拿下,一干官差则杀散了其他山贼。
这伙儿山贼盘踞此处多年,多得不义之财,一干赃物皆收归县库。
次日,消息传开,城中商贾富户借庆功劳军之名又来送钱攀交,南风也都收了,仍然归于县库。
新官上任,各乡官吏亦来拜见,免不得送钱送物,南风照单全收,亦归县库。
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南风便开了粮仓,准许百姓来借,秋后还本就可,亦不收息。
牢里还关着几百人,逐一看过卷宗,冤假错案不少,多是屈打成招的穷人,大部分都放掉了,那些斩监侯的都改为活刑,判了斩立决只待秋后问斩的也有冤枉的,也放了几个,天高皇帝远,也没谁来查。
夏天多雨,水利沟渠也挖了几处,孤寡贫疾也救济了一些,道路也修了几条,赢得众口赞扬。
邻县也差人送了些礼物过去,郡里亲自去了一趟,打点处理,上下连通,皆大欢喜。
这段时间胖子几乎不怎么与南风说话,倒不是南风抢了他的风头,而是南风将本方富商送给他的两个年轻丫鬟退了回去,要了两个年过五十的大婶儿回来伺候他。
盂县也有几处寺庙,做官有做官的好处,直接喊了僧人回来,自县衙翻译梵字,待得翻译完成,重新排列,得练气法门八篇。
胖子得了八部金身的练气法门,便开始专心练功,不再惦记那两个被送走的丫鬟,也不再隔三差五就出去微服私访。
此时私自伐木采石都是杀头大罪,但南风不管那套,喊了一干下属过来,众议之后直接以官府的名义伐木采石,贩卖各处,所得三成分给官差官兵,三成通上打点,剩下四成再归县库。
除此之外,各镇皆购马车数辆,运送渔猎所得往他县或郡城买卖易换,回程捎带粮米布匹,以活商贸,以善民生。
如此这般忙了半年,众事皆入正轨,南风终于得以抽身,便开始各方打听,寻找补气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