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言罢,诸葛婵娟陡然瞪眼,但她瞪眼却不是愕然,而是愤怒,瞪眼的同时冲着南风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南风被诸葛婵娟打愣了。
“说啊。”诸葛婵娟一直举着右手,看她架势,随时都会再来一巴掌。
见诸葛婵娟这般神情,南风还真不敢再说了,但他不明白的是诸葛婵娟如何知道他在撒谎。
南风不接话,诸葛婵娟怒气稍减,伸手指他,“我就这么令你讨厌啊?”
“不是,你……”
“不想娶我你就明说,扯什么谎?”诸葛婵娟打断了南风的话头。
南风没有接话,此时他也没法儿接话,说什么都不是。
“还经络尽毁?亏你想的出来,真的无法练气,你到凤鸣山作甚?”诸葛婵娟喝问。
诸葛婵娟心中气愤,声音很大,晕在一旁的胖子被其惊醒,哼唧着想要抬头。
诸葛婵娟反手挥出一蓬药粉将胖子迷倒,“若是不为补气丹药,你会来凤鸣山?若不是为了补气丹药,你会拼着挨打也不肯跟我走?”
“你说这个呀?”南风如释重负,原来诸葛婵娟是根据他所做的事情推断他在撒谎,并没有真凭实据。
“不想娶我你就直接告诉我,何必编些谎话惹人厌烦。”诸葛婵娟说的硬气却语带颤音。
南风没有答话,撸起袖子,将左手递给了诸葛婵娟。
诸葛婵娟见状面露疑惑,但南风此举摆明了是让她号脉,于是便并了食中二指搭上了南风的寸关尺。
起初诸葛婵娟脸上的表情是疑惑,很快疑惑就变成了惊讶,惊讶紧接着变成了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情?”诸葛婵娟震惊之中带着关切,“毁的如此彻底,不似人为。”
“此事说来话长。”南风规整思绪,将先前破庙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出来,自然隐去了龙齿天蚕正在修复经络一节。
听罢南风讲说,诸葛婵娟惊诧愕然,眉头大皱,久久不语。
过了良久,诸葛婵娟方才低声问道,“你到凤鸣山是想求医问药?”
南风没有答话。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开始试探诸葛婵娟,就必须得出结果。
南风不答,诸葛婵娟也没有追问,而是重新陷入沉默。
又过了良久,诸葛婵娟抬头看向南风,“你经络受损并非外力所伤,而是越级作法导致阴阳灵气回荡反冲。”
恐南风不明就里,诸葛婵娟便拿过竹筒,捡了一根木棍敲打解释,“这竹筒便是鬼神天兵,这柴棒便是你的修为,请神作法是以你自身灵气感应触发神兵灵气,借外力为己用,借助外力确实能够增加威势,但同时也需承受外力的回荡反冲。”
南风自然明白请神作法的原理,简单说来就是钟锤敲钟,钟锤就是自身灵气修为,铜钟就是各部天兵神将,钟被钟锤敲响的同时,钟锤也会受到铜钟震动所带来的反冲力道,铜钟越大,发出的声音就越大,但同时震动也会越大,若是以小锤敲击大钟,就有被铜钟反冲震断的风险。
“你我都知道外伤容易调理,内伤很难痊愈,经络更是如此,”诸葛婵娟缓缓摇头,“似你这种情况,怕是难有痊愈希望,便是师公司马东在世,亦是束手无策。”
南风点了点头,诸葛婵娟说的是实情,但诸葛婵娟不知道的是他在此之前已经服下了龙齿天蚕。
“我不想骗你,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早晚你也会知道真相,”诸葛婵娟直视南风,“知道了真相,挺得住吗?”
“你现在还喜欢我这样儿的吗?”南风反问。
“我问你挺得住吗?”诸葛婵娟神情凝重。
“挺不住也得挺啊,难不成找地儿哭去呀。”南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