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受惊不小,瑟瑟发抖,若不是捆了嘴,定会胡乱叫嚷。
南风也不敢给它松绑,只能抱它在怀,抚摸安抚。
此时得到飞禽为坐骑的喜悦已经被仁慈之心冲淡,驯兽之事太过残忍,没有铁石心肠是做不得的。
没过多久,十四回来了。
“大妞儿怎么样了?”南风问道。
十四闻声皱眉,原本还因为南风聪明对他有些许好感,而今见他如此纠结扭捏,便对他心生厌烦,没好气儿的说道,“你若不要就送它回去,我们送别人。”
见南风不接话,又道,“别急着给它松开。”
十四言罢,转身离去,留南风一人抱着小东西在墙角坐着。
南风本以为巨雕会在外面鸣叫呼唤,未曾想等了良久也不见动静,也不知十四用了什么法子,巨雕竟然不曾寻子。
虽然没有养过飞禽,但南风儿时养过小狗,知道当务之急是给小家伙起个名字,叫它什么好呢?
起名字是有学问的,可不能像花刺儿那般给巨雕起那么个俗气的名字,得起个有深意的,还得顺口才行。
南风是道士,率先想到五行太极,但思虑再三感觉不太合适,便换了想法,自小家伙自身着手。
小家伙像它老爹的地方多,像它老娘的地方少,个头再大也是一只猫头鹰,猫头鹰又叫夜猫子,也叫夜枭,夜枭倒是有点味道,但总不能喊它夜枭,枭不是什么好字儿,不能用。
猫头鹰都是晚上出来的,夜字可以用,但夜字在前,后面不太好接续,把夜放后面,夜与爷同音,他们兄弟七人,小家伙既然跟了他,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得拿它当亲人待,老八,八爷!
嗯,这个名字不错,霸气,不会被人小瞧了。
不过八爷八爷的喊了两声,南风就没喊了,眼下还不知道小家伙是公是母,要是母的,就不能喊八爷了。
母的就得起个秀气点儿的名字,猫头鹰为世人所不喜,原因是这种鸟儿不吉利,通常跟鬼魅联系到一起,要是母的,就叫它魅儿。
南风心软,不舍得一直绑着它,待它睡着,便轻轻给它松了绑。
一松绑,小家伙醒了,张嘴就叫,吓的南风急忙捂住了它的嘴。
捂紧了怕它疼,捂松了怕它叫,力度可不好拿捏。
白天没解手,下半夜急着撒尿,小心翼翼的将小家伙放下,蹑手蹑手的出去解手,也不敢走远,就在门口。
尿到一半,小家伙叫了,南风吓的提起裤子就往回跑,谁撒尿也不能说停就停,总要漏上一些,搞的好不狼狈。
强打精神撑到五更,南风耐受不住了,昏昏睡觉。
没睡不久,小家伙醒了,又叫。
南风乍然惊醒,急忙伸手捂嘴。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夜,筋疲力尽,苦不堪言。
天亮之后,十四来给他送饭,“你怎么给它解开了?”
“怕憋死。”南风无精打采。
“我们的坐骑都是这般驯养的,也没见憋死。”十四过来要给小家伙捆绳索。
南风见状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是捂着吧。”
十四瞅了南风一眼,放下早饭,转身欲行。
“别忙走,帮我看看是公是母?”南风喊住了十四。
“公的。”十四也不回头,她常年跟鸟兽打交道,看过一眼就能分辨公母。
“是不是该喂了?”南风追问。
“前三天不用喂食,喂了它也不吃。”十四说道。
“三天不喂?会不会饿死?”南风又问。
“哪那么娇贵。”十四出门而去。
南风心里不踏实,抱着八爷追到门口,“水也不用喂吗?”
十四也不理他,自顾去了。
唯恐被巨雕看到,南风急忙抱着八爷退了回来。
八爷嗜睡,本来正在睡觉,被南风颠醒,睁眼看他。
南风也在看它,“我这纯粹是找罪受啊,老婆还没娶就先当上爹了。”
“咕咕咕……”
“别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