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长的难看了些,可惜了这副好身段儿。”江湖武人良莠不齐,英雄的确有,但还是流氓多。
“哼,”那蓑衣老者倨傲歪头,“你们以为它先前故意打岔是为了寻机逃走么,不然,它是想催动灵气改换容貌,担心我们有所察觉才故意为之。”
“大哥英明,慧眼如炬,”马屁精拍过马屁,又开始狐假虎威,“快还归本来面目,让大哥看个仔细。”
年轻女子皱眉后退。
“你走不掉的。”身后武人阴笑。
“你偷了我们的东西,说破天去也是你的过错,快些还归本来面貌,凭我们处置。”有武人催促。
“你是甚么妖怪?”有武人好奇。
“管它甚么妖怪,长的美貌就成,”有武人霪邪,“女人挑的多了,今日再沾大哥的光,挑个妖怪试试,哈哈。”
“你们真的要我还归本来面貌?”年轻女子问道。
“你若能千变万化,那是最好了,抓回山去,每每不同。”有人霪笑。
此人言罢,那年轻女子抬手摸脸。
“若是变个鬼样子吓我们,让你三刀六洞。”有人恐吓。
那年轻女子可能正想这么做,听得此人言语,只得改变主意,待得右手垂下,已是另外一副面孔。
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尖下巴,果然是个美人。
容貌的变化也令年龄产生了变化,此人没有二十五六,只有二十左右。
看到此人的样貌,南风缓缓点头,他之所以滞留不去,也是想确定此人的身份,眼前的这幅面孔也证实了他先前的猜测,此人他的确见过。
别管以貌取人是不是失之子羽,总之世人大多还是以貌取人的,也别管里面是什么,外面好看就成,年轻女子展现容貌,七个江湖武人眼睛都看直了。
挡在西侧的那个江湖武人回过神来,见南风自坡顶观望,便摆手驱赶,“快滚,走的慢了,报官抓你。”
南风站立未动,此时北周正在驱佛逐道,那些被朝廷赶出道观的道人,穿的都是他这种袍子,此人是误以为他也是其中之一。
便是南风没有退走,他们也不曾再撵,只因发生了变故,令他们无暇旁顾。
变故发生的很是突然,其中一名三洞武人毫无征兆的抽出了随身佩剑,反手斩向那姓牛的蓑衣老者,那蓑衣老者虽是居山修为,却不曾想到同伙会突然冲他下手,防范不急,掉了脑袋。
杀掉蓑衣老者之后,那武人并不停手,而是挥舞长剑杀向另外一人。
直至此刻,余下五人方才反应过来,急躲闪避,“老四,你疯啦?”
那蓝气武人并不答话,只是挥舞长剑,追杀众人。
眼见喊他不住,五人只得各出兵器,抵抗自保。
混乱之中,那年轻女子并没有趁机逃走,而是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那蓝气武人虽然凶狠大力,出招却无有章法,几个回合之后,被一人砍掉了胳膊,另外一人上前补招,砍掉了他的脑袋。
就在五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之际,那年轻女子又歪头看向持拿钢叉的洞玄武人。
此番南风看的真切,那年轻女子的竖瞳疾闪变化,其中有异样光彩,想必用的是扰心乱魂一类的法术,说法术也不太准确,有些异类天生就有异能,世人多称之为妖法。
在与年轻女子对视之后,那洞玄武人愣住了,几滴水的工夫之后,突然发难,反手一叉,将身旁一个大洞武人戳了个透心凉。
那大洞武人不曾立刻死透,临死之前竭力挥刀,将那使叉的洞玄武人砍杀了。
一行七人,片刻工夫就死了四个,余下三人好生惊恐,有两人想要退走,却被最后一人喊住了,“这妖女会使妖法,一起上,杀了他为大哥他们报仇。”
剩下的三人全是深蓝大洞,灵气修为要高于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在三人的围攻之下,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南风没有急于出手,只是自远处观望,这年轻女子的乱神异能貌似无法对灵气修为高于自身的对手产生影响,随后只是以不很高明的武功招式自保。
几个回合过后,年轻女子再次遇险,情急之下自口中喷出一团黑气,那正在进招的武人躲闪不及,被黑气喷个正着,惨叫一声,仰面跌倒。
另外两人虽然惊惧,却不曾放过难得的机会,同时出手,两把长剑左砍肩膀,右斩腰身。
年轻女子原本避无可避,却鬼使神差的前移丈许,待得站稳回头,那二人所出长剑已经分别砍中了对方,双双萎靡倒地。
眼见事有蹊跷,年轻女子疑惑四顾,寻无所见之后,自那蓑衣老者的尸身上拿回了瓷瓶,纵身跃上了官道,疑惑的看向南风。
“是不是你在帮我?”年轻女子问道,先前她自马背上滚落下来,自雪地里留下了痕迹,但追兵前来寻查时雪地里的压痕却突然消失了。此外,对方先前所追寻的血迹也有蹊跷,百步之前她还没有割伤黑马,雪地里不应有血迹出现。再者,她先前隐约感觉有人在危急关头推了她一把,故此她才能够避开那致命的两剑,所有这些迹象都表明有人在暗中帮她,而这附近只有南风一人。
南风未置可否,微笑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听得南风言语,年轻女子侧目颦眉,打量南风,“有些眼熟。”
“十八年前,长安的玉清法会,想起来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