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两个概念所涉及的范围,如果不施加约束条件,就会是空洞的深渊,就会是不自由不平等的遮羞布。
你要认识到世界的一个本质,那就是不平等,就像是你这个革命军的总参,实力强大,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与一个普通战士的绝对平等,因为无论说法怎么改变,实际的东西都不会发生改变。
另一个概念自由,海贼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绝对自由的团体,所以你在他们身上看到自由了吗?不,他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是更加的不自由,只有那些真正纵横与整个伟大航路的人才能决定自己究竟自不自由,这才是他们最大的自由。
而普通的海贼,他们自能在自由与安全之中二选其一,甚至既不自由也不安全。这就是操蛋的现实。”
萨博听到了这种论述整个人如遭雷击,是啊,如果自由与平等的根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牢靠,那么民主呢?他们所追求的,心心念念的以自由、平等为基础的民主呢?
想到这里,这位革命军的总参苦笑一声摇头,恐怕民主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们注定得不到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了吗?
罗南拍了拍这个小伙的肩膀,看着他迷茫的眼睛问道:“怎么了?没有信心了?没有理想了?失去方向了?”
萨博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对于一个理想主义的战士而言,身体上的失败不是失败,精神上的失败才是真正的失败。
好在萨博仅仅只是迷茫,而不是感到失败、幻灭。
如果理想主义者真的感到了理想的破灭,那是会真的自杀的。
克尔拉:“混蛋,你瞧瞧你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话!”
她气急了,冲过来就准备打人,但是鱼人哈库拦住了她。
“克尔拉,冷静,这不是罗南先生的错,如果不是罗南先生的这几句话,我们在将来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迷茫那么简单了!”
萨博终究是个坚强的战士,他迅速调整好状态,站了起来,“哈库说的对,我们应该感谢罗南先生才对。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这个世界,真的有那种劳有所得,幼有所养,老有所依,病有所医的未来吗?”
罗南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么,有人曾经达到过吗?”
罗南不说话了,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因为他不知道答案。没有人成功过,从乌托邦社会实验,到巴黎公社,从巴黎公社到红色苏联,又从红色苏联到红色华夏,但是依旧还是在路上。
哪怕是在拥有炼金术的世界里罗南领导的那一次,也没有走的更远,最终是罗南自己在大限到来之前通过人体炼成从那个世界超脱了离开了,但是那场探索还是远远没有结果。
“这样啊……”萨博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你就这么陷入虚无了?你否定了自己的努力了?”
罗南说:“我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作家,他说过,人可以被杀死,但是不能被打败,他比我更加勇敢,更加有信仰,更加伟大。”
“那后来呢?”
“后来他自杀了。”
“……”
“你知道吗,你和他很像,他是在看到自己毕生的理想没有丝毫实现的前兆,是在遭受着敌人日夜不休的监视,是在承受整个社会包括亲朋好友在内所有人的不满的情况下自杀的。
他死的时候,人们都说他是患了精神疾病,几十年之后,当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人们才发现,原来这个战士真的是在独自面对整个世界的恶意。
但是他失败了,他退缩了,他畏惧了。
我依然尊敬他,称他为最伟大的战士。
我希望你的结局不会是这样,我希望你能做到他的愿望,可以被杀死,不能被打败。”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历史就是一段螺旋上升的阶梯,努力奋斗去改变,才能让它一点点变好,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会堕落。”
“这个给你,好好研究一下,还会有下一本的。”罗南丢过去一。
萨博接过一看,好家伙,又是厚厚的一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