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吴艳艳拉得更紧了,娇笑道:“别呀,况公子,你可去不得,不然别人就不知道新郎是哪一位了。”
“就是,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你得陪我们。”崔莺莺急忙抓住他的另一只袖子。况且的身子完全被拉扯住了,像一只牵了线的小木偶一般。
唐伯虎赶紧抽身逃开,他心里却高兴着呢,他还真怕这几位相好闹一场,办大事不给相好们一个喜帖的确有些不合规矩,他原本也想发喜帖来着,却怕因此得罪了秋香,就没敢发,准备日后见着了再好好赔礼认错。
而今见这四人都缠上了况且,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心道:兄弟,别怪我不仗义,这事我真的没法帮你,好自为之吧。
况且急忙转头想找周鼎成帮忙,不想周鼎成见着这场面后,第一个溜走了,比唐伯虎溜得还快,连个影子都没了。
在对付女人这件事情上,周鼎成连况且还不如,真是视之如洪水猛兽,躲还来不及,哪里敢上前招惹这几位名声在外的女妖精。况且想找他帮忙脱身,明显是打错了算盘。
“况公子,难道你欠人家债了?欠的是不是情债啊!”忽然右边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
况且转头看去,心头顿时大喜,乐道:“香君姑娘,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李香君,刚从一顶软轿里下来,也是带着两个小丫环。
那次在王若非家里被李香君纠缠过一次后,再未见着这位提前出现的明末名妓,他打听过她的下落,听说是被一位扬州富商包养一年,带到扬州去了。况且因为能够摆脱李香君庆幸了许久,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当初李香君对他算是厚道的,这几位可是裸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啊。
“你谁啊?你找谁啊?”
几位秦淮河名妓一致对李香君横眉冷对,以为不知哪里又冒出一位唐伯虎的相好。
其实李香君是不是唐伯虎的相好,况且也不清楚,但感觉不像,在唐伯虎的相好里,似乎还没有第一层次的人,否则今天就会有秦淮十艳里的人露面了。李香君在苏州跟秦淮十艳是同一等级的名妓,在南京的名气也不小,许多南京的权贵都特意去苏州捧她的场。
“这位是李香君李姑娘。”况且笑着介绍,这下子他放松了,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拉着他袖子的两只手不由自主松开了,四个人一齐冷眼看着李香君,就跟李香君欠她们八万吊似的。
同行是冤家,哪一行都是如此。
“况公子,她是你在苏州的相好?”崔莺莺低声问况且。
“我可没有相好,本公子属于未成年人士。”况且不失任何机会得瑟一下。
他现在可是如释重负,宁愿像当初那样被李香君缠上,也绝不想跟这几位元曲、唐宋传奇里蹦出来的名妓打交道,若是一不小心岂不是跟唐伯虎做了靴兄靴弟,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崔莺莺四人顿时抓狂,这位况公子从哪儿能看出是未成年啊,倒是听说他是处男,不知真假,有待亲自拆封检查,验明正身。
况且的诗名在南京已经冲顶了,谈起诗,现在没人敢跟他比,就像唐伯虎的画、文征明的书法在江南的地位一样。
若单论才气诗名,也不值得这几位名妓如此不顾脸面地下手,她们想把况且抓在手里,还因为他是练达宁的最得意门生,练达宁现在可是南京官场上的新贵,跟那些暮气沉沉的老家伙根本不是一回事。
成为一名名妓,不仅需要有钱的人捧场,大把的送银子,还需要有权势的人保护,这样才不会受一些恶少的欺负。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古皆如此。况且显然是一个合适的中介角色,而且是未来的主角,他还年轻,容易迷倒,索求也不会很多,凭他的老师和他的名气,将来必然是一顶非常好的保护伞。
“你不是在扬州吗?怎么提前回来了,好像还没有一年时间吧?”况且也不拐弯,直接问道。
李香君脸微微一红,啐道:“你也听信那个谣言了,都是那些平日里恨我的贱蹄子们造出来的谣言,不错,我是回扬州了,可那里是我的老家啊。”
她说的谣言,自然就是指坊间流传的她被扬州富商包养一年的事儿。
况且哦了一声,也就不在意了,笑着对崔莺莺几人道:“几位请里面就座吧,别站在这大门外,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
“你还知道啊,我们都站半天了,还以为不让我们进门呢。”李娇娃故意找茬道。
况且讶然,这变脸也太快了吧。不过李娇娃倒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娇小玲珑,长着一张“我见犹怜”的可爱的脸蛋。
况且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把几人请进大厅里落座。四位名妓马上分别找到了自己的相好,都过去请安问好,然后坐在他们身边打情骂俏起来。大厅顿时里响起莺莺燕燕之声。
况且感到头大如斗,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来者都是客,何况这几位还都是新郎的老相好。
几位不停的说说笑笑,这其实也就是她们的所谓帮衬,能够让客人们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感觉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