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气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躺了一会儿,才起身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还能保住你们几天,要是能把这件事挽回一些,你们还有活路,要是挽回不了,我自身都难保,哪儿还管得了你们。”
“小姐,那我们该做什么?你给个话,我们就照着去做,反正是死路一条了。”两个丫环,此刻已经冷静下来。
“你们什么也别做,别给我添乱就行了。”李香君又在那个踩破的银盆上踩了一脚。
“小姐,陆大人来了。”年龄最小的丫环艳儿进来通报,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丫环,被吓得不轻。
“不见。”李香君怒道。
“香君啊,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气,连我都不想见了。”外面不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李香君腾地走出门去,然后把大门一关,指着那人怒道:“我今天谁都不想见,阎王老子来了也不想见,难道不行吗?”
那人吓得打了个寒噤,急忙赔笑道:“行,行,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改天再来看你。”赶紧转身灰溜溜走了。
况且不知道李香君那里发生的这一切,如果知道了只会笑一笑,怪李香君多事,把事情也看得过重了。
他并没有怪罪她们三人的意思,而是气后面那些主事的人。用美人计也罢了,还采用什么钓鱼手法,这才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不是鱼,如果真是鱼,也不会任人钓上来,而是会拼个鱼死网破,这才是他骨子里的性格。
那两个小丫头说的话虽然难听,却也只是一些小女子的狭隘与自恋,他气过后也就释然了。她们毕竟年纪太小,不谙世事,说些过头话也是很正常的。他有时也会犯这种毛病,说些过后自己会悔之不及的话。年轻就是这样,总要做一些错事,走一些弯路,最后才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路,最适合自己的处事说话的方式,可惜一般到这个时候,人就已经老了。
萧妮儿怀孕的事还是没能瞒住,因为她已经有了跟秋香差不多的妊娠反应,开始呕吐,不思饮食。
太夫人得知后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况且能干,效率奇高啊。这还没娶石榴过门哪,要是娶了石榴、再有几个陪嫁丫头,况且身边也有几个美女丫环,这几年下来,不就是子女成行了嘛。现在侯爵府里就是缺人,缺子嗣,跟陈府出的问题一样。
侯爵夫人知道后却是泪眼涟涟,若不是在太夫人面前,估计直接就会放声痛哭了。武城侯也是讪讪的,向况且、萧妮儿道贺几声后,赶紧溜走了。
况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明白侯爵夫人是为那个侯爵的爵位伤心。
武城侯的妻妾更多,外面还养着几个外室,可是多年下来,也只有小侯爵这么一个儿子。虽说有子万事足,可是一个还是太少了。侯爵府可是有两个侯爵的爵位的。
侯爵夫人最怕的就是太夫人偏心,一旦觉得长房没有再添儿子的可能,估计就会把另一个爵位送给况且,由况且的儿子袭爵。
其实这个侯爵爵位太夫人已经送给况且了,只是况且没接受又退了回来,天底下能够主动放弃侯爵爵位的,除了况且还能有谁呢?
武将只有立下殊勋才会被赐封侯爵,文臣却最多只能封伯爵,王守仁立下社稷功勋,就是封国公都不为过,却因为是文臣,也只能封新建伯。明宪宗时的文臣王越因立下战功,已经加封伯爵,因为一心想要侯爵爵位,干脆退出文臣行列,加入武将阵营,还真是如愿以偿,被封侯爵。但是,他得到了想要的爵位,却失去了文臣的特权,其得失难以判断。由此可见侯爵爵位非同小可,几乎无人能够抵御它的诱惑力。
饭后,侯爵夫人把况且叫住,把他请进自己的房间里,问道:“二叔,你给我查查脉,看看我还能不能再生个儿子。你大哥这些日子也没少下功夫,我的肚子怎么就没动静的呢?”
况且脸一红,这种话听着还是觉得挺臊的慌的,尤其是他还是第一次来侯爵夫人的房间。看来,侯爵夫人也是拼了,为了儿子,已经不讲究脸面仪表了。
“好吧,等我给您查查。”况且只好低头给侯爵夫人诊脉。
“若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你大哥的事了,要是那样的话……”侯爵夫人忽然把嘴靠近况且耳边。
“若要真是那样,就求二叔跟我生一个,你大哥也不会反对的,谁让他没本事了,老太太更不用说,肯定会同意,只是委屈你一次了。”
况且听到这话,差点吓晕过去,硬是扶着桌子没出溜下去。侯爵夫人说的非常明确,这是要向他借种啊。
在凤阳,向知府的几个妻妾还不过是摸他掐他,借助点“仙气”,侯爵夫人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不,不用,嫂子还年轻,一定能生的,大哥身体好,保证能行,不过都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这个包在我身上,一定让嫂子再生个大胖儿子。”况且为了稳住对方,急忙说道。
“嗯,我就知道二叔准行的。”侯爵夫人一语双关,眉开眼笑。
况且仔细给侯爵夫人诊脉后,果然发现她的身体有许多毛病,至于是不是这些毛病加在一起无法受孕,还是另有原因,没法一下子断定,生育最普通最常见,却也是最神秘最神圣的,这里面可能真的存在上帝密码,或者说是造物者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