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被欺骗真的未必是坏事,哪怕是被骗上整整一辈子。
因为,真相实在太残忍。
“月奴。”薛绍突然唤了她一声。
“啊?”正在黯然神伤的月奴恍然回神,急忙应答。
薛绍笑道:“我们再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儿。等定国走后,让她陪你。”
“好啊!”月奴顿时就笑了,“哪怕将来她要出嫁,也不能让她嫁远了。要让我一出门就能看到!”
薛绍微然一笑,“行!”
月奴的神彩,一下就飞扬了起来,“公子,我们骑快一点吧?”
“驾!”
两骑飞掣,卷起一片烟尘。
有时薛绍感觉,月奴这样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她要的很少,所以特别容易满足。她坚持的东西不多,但总能坚持到底。她总是傻乎乎的做些蠢事,但凡是认识她的人无不觉得她仗义耿直,值得深交。
“有她一直陪着我,也是我的幸福!”薛绍如此对自己说道。
天气炎热,事情又不紧急,薛绍赶路也就不那么着急了。烈日当头时,他和月奴落在了一家官驿,居然也有小桥流水和冰镇酸梅汤这些东西可以享受。两人索性住了一晚养足了体力也歇够了马儿,次日清晨趁着凉快继续行往长安。
正要走出驿站时,薛绍看到官道上有个熟悉的人影走过。白衣高冠骑一匹青驴,潇洒飘逸有如仙人。
“司马仙长!”薛绍大声一唤。
司马承祯转头看过来,连忙下了青驴上前来稽首。
“仙长这是要去哪里?”薛绍道,“我正准备去往终南山寻你。”
“巧了。”司马承祯说道,“神皇陛下召我进宫,贫道只得应敕前往。”
“陛下召你进宫?”薛绍眨了眨眼睛,“不知所为何事?”
“贫道也不太清楚。”司马承祯说道,“只是猜测,与佛道之事相关。”
薛绍眨了眨眼睛,至从武则天当致之后一直大边推崇佛教,使它跃居道教之先成为当国第一教派。司马承祯身为嵩山天师潘师正的衣钵传人,身上兼负着道家兴亡的责任。女皇召他进宫,倒是显得颇有政治意味。
想了这些,薛绍问道:“不知司马仙长,准备如何与女皇应对?”
司马承祯微微一苦笑,说道:“如今佛盛道衰,贫道只能竭力所能的劝说陛下,佛道同源殊途同归。”
薛绍神秘一笑,“我倒可以教你一个好办法。”
“还请薛公赐教?”司马承祯认真问道。
薛绍走近了一些,小声道:“佛修来世,道修今生。如今神皇年岁已高……”
点到即止,司马承祯眼睛一亮,“多谢薛公指点!”
“你可是精通释道儒三教学说的当代大师,我哪有资格指点于你?”薛绍笑道,“我只是不经意的联想到,古往今来的帝王不无渴求长生。如今女皇帝业已成登峰造极。剩下还能她去渴望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说来便是简单的道理。但人在局中不知迷,如果没有大智慧是看不透这些玄妙的。”司马承祯微笑稽首,“薛公,有一双慧眼!”
“慧眼谈不上,最多只是和神皇比较相熟而已。”薛绍微笑道,“其实我拦住仙长,是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她就在你想去的那个地方。”司马承祯微笑道,“一直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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