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内,我应该可以用把公司抵押出去的代价换到一个亿的资金,如果这一个亿放下去,我们至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开十个城市的市场。液晶屏你们不用担心,飞利浦会很乐意看到我们大量提货并且半年之后再跟他们结算的”石磊斩钉截铁,其实他原本不想占亨利的便宜,但是没想到自己的资金居然会短缺到如此地步。
“飞利浦那边我来搞定,江树你计算一下,满载的话,按照我们当初给城市分级的价格,如果十个城市的市场全面打开,我们一个月能回收多少广告费?”
“石少,你这是在玩命”何采蓝忍不住用手指叩响桌面,提醒石磊。
石磊冲他摆了摆手,示意江树赶紧算账。
江树简单的计算了一下,随即报出来说:“一个月能收到四到五千万吧,可是石少,满载真的不可能”
“那么五到六成,我们应该有这样的把握,一个月三千万左右,至少加上石头科技的利润,一个月我们可以获得三千万的资金。这样的话,一个月三个城市……需要半年到八个月,还是太慢”石磊也开始犯愁,他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国内市场跟风和模仿的疯狂,那些楼宇绝不会给他们半年时间去拖延的,三个月是他们的极限。而三个月后,比较理想的状态下他们也只能铺设三十个城市,而不理想的话,也就是二十个左右。
难道真的要沦落到去接受风投的地步?——石磊紧张的思索,他之所以如此固执的不肯接受风投,是因为一个他目前不能告诉江树和何采蓝的理由。盛世传播,石磊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利用其来敛财,而后在市场对于这种全新的广告传播方式失去了新鲜度,逐渐归于平静和条理化的时候,再将其重金出手,套现全部用于石头科技未来的无线通讯技术的开发。
如果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这个目标告诉江树与何采蓝,势必严重挫伤他们的积极性,到时候,石磊根本无法保证他们还能如同现在一样,一腔热血的去进行推销和工作。
“何哥,半个月之内我会再有一个亿的资金注入到盛世传播,而现在既然楼宇已经基本尘埃落定,至少在三个月内不用去cào心。那么,麻烦你又要转型了,去卖广告时间段吧,尽可能让我们在广告的收益上更丰厚一些,哪怕每个城市多五十万,一个月也能多开发一个城市了。剩余的资金问题,我来想办法……”
何采蓝长叹了一声,只得点头同意,毕竟,他只是个执行人而已,石磊才是决策人。
“江树你也一样,这三个月内,盛世传播最大的任务就是卖广告,多卖一个十五秒,全国就多上百万。总之,你们暂时不要考虑资金的问题,我们手里不是还有即将到手的一个亿的贷款么?”
“好吧,我会执行,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这是在玩命我再也不希望还有下一次这种疯狂”江树摇着头,站起身来,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了会议室。
何采蓝深深的看了石磊一眼,yù言又止,石磊反倒笑了笑说:“其实我们真正还缺少的,也不到一个亿了。再有一个亿,一周之内我们能够覆盖的城市就多达二十个。而每个月可以回收的资金就能达到六到七千万,三个月,足够我们把剩余所有城市覆盖齐全。而后,扩张我要让盛世传播的屏幕,遍及国内所有重要城市”
“哈哈哈”何采蓝突然大笑了起来,“石少,我发现,跟你这种不到二十岁的疯狂投机分子一起共事,虽然真的让人难以置信,但是不得不说,热血沸腾好吧,我倒是要看看,这一个亿的短缺你该如何拿到手”
何采蓝站起身来,眼中布满血丝,但是似乎身上又有了许多的精力
看到会议室的门被关上,石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远在荷兰的秦慕北打去了电话。
“喂,北北,打扰你睡觉了。”石磊看看时间,早晨十一点,荷兰那边正是凌晨四点左右。
秦慕北的声音依旧冷静和平淡:“我没睡。被资金困扰吧。”
石磊笑了笑:“就是想找人说说话,可是却没人可说,有些话我现在没办法跟任何人说。”
“不接受风投的原因,是你想等到盛世传播上了轨道国内市场趋于稳定就将其出手。你的目的还是在电子通讯上,所以不能告诉任何人。”
石磊愣住了,虽然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和秦慕北心意相通,却也绝想不到秦慕北此刻居然能如此精确的说出他内心的想法。
“不需要否认,也不需要承认,如果实在应付不了,我想我在欧洲凭面子应该还是可以筹措数百万美金的。大概不够,但是好过你一个人头疼脑热。”
石磊沉默了,那头的秦慕北也陷入沉默当中,她知道石磊在思考,她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断石磊的思路。
“其实我头疼的不止这件事……两个月前我从平京回来,路上听说北方有些地方因为chūn汛而被洪水冲垮了堤岸,刚好跟我父亲聊天的时候提到这个,我分析了一下近年来的汛期和汛量,估计今年将会是个大涝之年。因为chūn汛的缘故,省里也对省内各大小城市的防汛工作很是关注,我就劝我父亲今年一定要抓好防汛抗洪工作。结果我父亲调研之后对于扬江通过润扬的流段相当担心,在市常委会议上提出要动用大量的财政收入对市里扬江和京杭大运河的航段进行堤岸的加固工程。现在市里对他这个举措的意见很大,因为预期的chūn汛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猛烈,原有的防汛工程足以应付今年的chūn汛。但是工程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我父亲不可能放弃,现在唯有期盼国内今年梅雨过后的汛期会加长加剧,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父亲所做的工作不是仅仅为了他的政治目的。这真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为了给老百姓创造一个不受洪水侵蚀的生活,却要盼望真的来一场洪水才能够证明自己……几个月前还是亲民市长,现在却成了作秀市长,你知道的,我父亲其实从政时间并不长,我很担心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