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静静地看着白骨使者。</p>
任凭她一点点积蓄起恐怖的力量，没有一点提前动手的打算。</p>
他杨戬一生，说一不二！</p>
介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空间。</p>
两女身上的光芒渐渐暗淡。</p>
小白龙上前半步，轻轻拥住了白骨使者。</p>
感受着她半边身躯僵硬的白骨，眼中闪过一丝怜惜。</p>
“这样的身躯，那只蠢猴子恐怕从来都没动过男女之念吧……就像，当年那个木头般的和尚一样。”</p>
“真可怜！”</p>
小白龙默默地想着。</p>
“谢谢你。”白骨使者轻声道。</p>
“你我皆是同命人，不用道谢。”</p>
小白龙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道：“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拼得香消玉碎。”</p>
“只要自己不后悔，一切就都是值得的。”</p>
“我知道，谢谢你。”</p>
白骨使者感激地点点头，抬起双手，反拥了一下小白龙。</p>
而后身躯在点点光芒中淡去。</p>
“唉……”</p>
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空间，小白龙幽幽一声叹息。</p>
恍惚间。</p>
她回忆起五百年前。</p>
一个痴情的女王站在城门前，望着自己驮着那和尚远去的背影。</p>
犹记得那时候，柔弱的女王唱了一首忧伤曲儿。</p>
五百年过去。</p>
小白龙依然清晰记得那首曲子的旋律。</p>
轻轻哼道：“鸳鸯双栖，蝶双飞.....可怜美梦，终须碎.....”</p>
“妄断生死苦，不舍离合悲.....愿来生，长相随.....”</p>
她的身形渐渐淡去。</p>
只留一声声痴缠的歌声，依旧回荡。</p>
“不需那长生负累.....”</p>
“恨只恨天命...作祟.....”</p>
“只愿生...而自由。”</p>
“哪怕拼得...香消玉碎.....”</p>
“天命难为，终可违.....宁死也不.....后悔。”</p>
渐渐的。</p>
痴缠的歌声也在空间中消逝。</p>
甚至。</p>
整个临时构建的空间，也在一点点崩塌。</p>
只留小白龙一声幽怨的长叹。</p>
“情...啊....”</p>
……</p>
轰！</p>
千里龙骸，蓦然寸寸爆炸。</p>
化作千里粉末。</p>
骨粉伴随着漫天的雪花，有一种凄厉的绝美。</p>
千里碧空，素白一片。</p>
唰——</p>
白骨使者睁开了双眸。</p>
只见两道骨色神光，在她眼中一闪而逝。</p>
女子从虚空中站起，莲步轻踏。</p>
瞬息之间，咫尺千里。</p>
她定住脚步，出现在了杨戬的身前。</p>
漫天的白色飞扬。</p>
杨戬一身衣袖翻飞，一双眼睛与额头的神目齐齐睁开，凝重地看着眼前白骨使者。</p>
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压力。</p>
孙凡的身躯飘在一旁，双目紧闭如一个沉睡的婴孩。</p>
“你，准备好了？”杨戬问道。</p>
“准备好了。”</p>
白骨使者伸出左手，似有一丝迫不及待。</p>
只见她身体血肉、白骨交汇的中间线，一丝丝白色电光连成一条白线，飞快从右向左蔓延。</p>
白线蔓延过的地方，所有充盈的血肉，顷刻便化作森森白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