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将信将疑地看了叶鸣几眼,但没有再问什么,走出门来到走道上,冲两边的房间喊道:“毛栗子、峰毛坨,你们带兄弟们出来,叶处长从省城回来给超哥上坟了,都过来见个面。”
随着他的喊声,左右两张木板门都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十几个人,大部分叶鸣都认识,也是超哥以前的老部下。
毛栗子阴沉着脸走过来,不满地瞪了矮冬瓜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叶鸣,用怨愤的语气埋怨矮冬瓜:“冬瓜,像这样无情无义的小人,你还理睬他干什么?福哥早就交代我们了:以后我们这班兄弟再没有什么鸣哥、二哥,当初的鸣哥,现在已经是省里的大领导了,我们这些小流氓、小混混高攀不起,不要去自讨没趣。你怎么忘记福哥的话了?怎么又用热脸去蹭人家的冷屁股?”
毛栗子性格耿直、脾气暴烈,说话也比较冲,丝毫不给叶鸣留情面。
矮冬瓜一直比较崇拜叶鸣,虽然心里对他的误会还没消除,但见毛栗子说的话很难听,忙劝道:“毛哥,叶处长刚刚跟我解释了:去年的6月13日,他正在京城出差,恰好那天手机也掉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超哥被执行的事情,并不是他故意躲避。”
毛栗子冷笑一声说:“只有你这个木冬瓜才信这样的鬼话,天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超哥要被执行了,他就到京城出差了,而且恰好在6月13日这一天,他的手机也丢了——以为我们是三岁宝宝啊!”
叶鸣不想跟他们过多解释,问矮冬瓜:“福猛子去哪里了?你们这么多人躲在这三间平房内,想干什么?”
矮冬瓜听他问起福猛子,脸上露出悲凄的表情,说:“叶处长,你还不知道吗?福哥为了夺回董事长留给大小姐的那栋别墅,带人去跟陈炜论理,结果被他的手下砍断了一条腿,现在变成残废了,每天窝在出租房里出不得门。当时,我和毛哥带人守在这坟山里,以防被陈炜的人挖了超哥的坟,所以无法去帮福哥,直到他进医院了,我们才知道他被砍断了脚,现在想起来,我和毛哥都后悔得心痛!”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看叶鸣脸上那幅大墨镜,知道他是担心被人认出来,所以带一副墨镜遮脸,又说:“叶处长,今天是陈炜限定龚家的人迁坟的最后日子,他们的人马很快就会过来,今天怕是会有一场大火拼呢!你是领导干部,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等下陈炜的人来了,我们肯定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你如果掺和进来,会影响你的名声和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