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见蓝氏在一旁,阿宝此刻也是吓了一跳。
“没什么,娘,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是太子殿下么?”蓝氏笑着打趣问道。
“娘……”阿宝此刻被蓝氏说中了心事,也是娇嗔一声。
“好了,不提了,不提了!”蓝氏也是感慨一声,缓缓道:“女大不中留啊!”
“娘,你说什么呢!”
“……”
朱标此刻在承乾宫皱眉沉思起来,原先他也没注意到,教阿宝认字读书,不过是顺手而为之事。
可是,现在事后冷静想想,朱标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女子若是不识字,连书也没读过,就算是嫁入了皇家,也难以插手政务。
可若是读书识字,通读古今典籍,那展现出来的能力未必会弱上许多,甚至皇帝年幼,太后独揽朝政也是不新鲜的事儿。
远的,宣太后和窦太后,都算是一等一的女政治家,权术手腕都非常的厉害,刘彻年轻之时虽说莽撞,但终归也算是人杰,可照样被窦太后死死的压制着。
一直到窦太后死后,这朝政大权才逐渐收回了手中,可是,窦太后给他留下的阴影着实深刻。
到了晚年,刘彻杀母存子,未必没有这其中干的缘故。
稍微近一点的,唐代的武则天,那就更厉害了!直接登基做了皇帝,自古以来,这可是独一份啊!
后宫干预政务,好的一面就在于必须和皇帝绑定,不管皇帝是年幼还是如何,都只能指着他,只要皇帝还在一日,皇太后的地位才不可动摇。
可闹得不好,那也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就比如满清,两个例子都有所体现,开国孤儿寡母,结尾还是孤儿寡母。
仔细想想,朱标觉得还是该教,这后宫能不能插手政务,得看人,要是为国母者,用心正大,不仅可以庇护年幼的皇帝,对于一个皇朝来说,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是辅佐皇帝,那也是鼎鼎有名的贤后。
远的不说,朱标觉得,自己娘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未来大明的政治制度该如何设定,朱标脑海中还没有一个头绪,这个,得一步步的进行实验,然后纠错。
所幸的是,朱标现在还玩得起。
错了,改就是了。
有老朱在背后兜底,一些事情就算是办砸了,也是兜得住的。
又是过了几日,朱标这一日穿戴整齐,预备去迎接孔克坚。
说老实话,这事儿朱标还真不太愿意,他奶奶的,你孔克坚来,凭什么要我去迎接你?
我和你很熟么?
就因为你是圣人子孙?
不过没办法,还真就因为他是圣人子孙,朱标不得不去。
此时,朱标正打算去京师外面迎接衍圣公,而一名小吏来到了承乾宫,直言是奉中书省参政杨宪的命令来见朱标,说有要事。
朱标本就心不甘情不愿,此刻一听,顿时就按捺下心思,小吏见到朱标也是连忙行礼。
朱标则是挥了挥手道:“别废话了,有什么要紧事,快说,本宫还有事要忙。”
“殿下,来自全国各地三百多名力田高手都已经聚齐,杨参政是想请太子殿下亲自去见一见,顺便再给这些人讲两句,以此表示郑重。”
呦呵!
有点意思了!
朱标挑了挑眉,这杨宪可还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选择今天,偏偏是选择这个时间点。
不过话说回来,朱标还真就上套了!
“传令,改道去中书省。”朱标淡淡下令。
夕香在一旁也是惊呆了,忙道:“殿下,今日你不是要去迎接衍圣公吗?此时不去迎接,是不是有些不妥?”
听夕香这么一说,朱标也是摸了摸下巴,说的好像也是。
“这样,我们先去中书省,见过那些力田高手之后,再去迎接衍圣公。”朱标略微思索,刺蛾科淡淡下令。
“那个……殿下,时间会不会赶不上?”夕香又在一旁补充道。
“好像也是。”朱标摸了摸头,道:“这样,派个人去传信给李相,若是本宫赶得上也就罢了,若是赶不上,就让衍圣公在那边候着,等我到了再说。”
不管是夕香还是小吏听着,都有些无语了!
太子爷,这是你去迎接他啊还是他来迎接你啊?
怎么感觉你去迎接别人的,谱比客人的还大?
“就这么定了!”朱标反复想了想,觉得还行,当即就定了下来。
朱标感觉到相当为难。在欧洲,这医学能发展起来,那是因为道德审判这玩意儿在欧洲根本不存在。
而且人和人之间地位相差巨大,弄死个把社会底层的人做研究,就算被曝光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是,在中国,你权贵要是敢胡来,那必然的,最轻声名要受到莫大的影响,其次,作恶一旦多了,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更有甚者,烽烟四起,也是应该的。
反抗暴君,这素来是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主旋律。
朱标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潜规则是用来约束权贵的,却没曾想,也同样管到了他。
哪怕他出发点是好的,可也没用。
想到这里,朱标也是叹息一声,这人体实验,还是先往后拖一拖,看看以后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地方搞一搞,研究研究,反正现在来说,肯定是既没有条件,也是没有成熟的时机的。
朱标正走着,不知不觉间已然是来到了坤宁宫。
一进门,朱标见马氏身旁坐着一位妇人,而在妇人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妇人一看到朱标,慌忙起身。
朱标则是抢先一步,行礼道:“婶娘好。”
“哎呀,这次序乱了!”妇人见状,也是连连道:“太子是君,我等是臣,怎可让太子给我行礼?”
朱标呵呵笑了两声,道:“婶娘,此话你就见外了!”
“今日,娘亲宴请婶娘你,不是以皇后之尊,我在此拜见婶娘,也不是太子,而是婶娘的晚辈,晚辈向长辈行礼,岂不是应有之义?”
朱标一连串的话语,说的头头是道,令蓝氏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