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陈颍轻轻一叹:“只不过那太不切实际,哪能天天都有闲一处顽乐呢,越大就越没这样简单纯粹的快乐时光了。”
“颍哥哥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要给我们办诗社,还说要带我们去城外庄子上顽的。”探春提醒道。
陈颍莞尔一笑,说道:“自不会忘的,诗社的事你们先构思着,平时也可以开一二场小社,等到了夏日放大假时,我便给你们办一场大的。
至于出城去顽,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够了,近来是‘多事之秋’,此时出城去太不安全,且等等罢。”
她们这些闺阁女儿虽接触不到京中的动荡,但总也能听到一二,书上记载的那些动荡之事,那个不是凶险万分,因此探春能够理解,不再提出城去顽的事,只叮嘱陈颍要注意安全。
在贾府待了大半日,日已西斜,陈颍带着黛玉作辞回家。
回府的马车上,黛玉一双美目直盯着陈颍,却又一句话都不说。开始陈颍还能笑吟吟地和黛玉对视,冲她扮鬼脸,给她讲笑话。但渐渐地陈颍就发觉不对了,黛玉只看着他,却怎么逗也不笑,显然是出问题了。
陈颍试探着问道:“玉儿怎地不和我说话?莫非是刚才和探春她们顽得太高兴,这会子乏了?”
黛玉终于开口,说道:“我那算得什么高兴,今日某人才是真的高兴坏了呢。”
陈颍知道她说得是今日在梨香院的事情,轻轻叹了口气,牵起黛玉凝脂般的双手,黛玉挣了两下没能挣开,只得气乎乎地瞪着陈颍。
“玉儿你是想说我和宝姐姐的事罢?”陈颍问道。
黛玉哼道:“你还知道啊,你去牵你的宝姐姐去,别来牵我。”
说着黛玉又挣扎着要把手抽回去。
陈颍稳稳控制着力道,既不让她挣脱,又不至捏疼她。
“你这个坏胚,你当着我的面和她拉手,就不知我心里有多难过吗?”说着黛玉眼里已是噙满了泪水,随时就可能滚落在她柔嫩的脸颊上。
“那不是去抢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嘛。”陈颍讪讪辩解道。
“你少来糊弄我,不小心碰到你还握了那么久,我不提醒你怕是还不舍得松手呢。”黛玉啐道。
陈颍叹了一声,松开黛玉的手。
陈颍忽地松手,让黛玉一下有些慌了,心中一酸,眼泪就要滚落出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拿着帕子将她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拭去,原来陈颍松手是要给她擦眼泪。
“玉儿,我的确是有私心的。”陈颍道。
“你果然对她有意思,你……”
陈颍右手食指按在黛玉唇上,止住了她的话。
“玉儿,你先听我说。”
黛玉哼了一声拍开陈颍的手,不过也没再说话,给陈颍解释的机会。
“玉儿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薛二叔和琴妹妹的事情吗?”
黛玉先是点点头,猛地又不忿道:“亏你还敢提宝琴妹妹,你既答应了薛二叔的托付,现在又招惹她姐姐,你对得起宝琴妹妹吗。”
上次误会之后两人袒露心扉,陈颍不光把祝姑娘的事告诉了黛玉,还将对妙玉的想法,答应薛适的承诺等都告诉了她。这会儿陈颍一提,黛玉也想起宝琴来,一时更加气愤,宝钗可是宝琴的亲堂姐。
陈颍一看黛玉脸色,就知道她误以为自己是想姐妹通吃了。
陈颍忙解释道:“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的。
薛二叔帮了我很多,宝琴我更舍不得她出事,可是现在薛家要卷进一件天大的祸事里,我若是不阻止,薛二叔和薛蝌宝琴她们都会被牵连。”
黛玉也不知陈颍是不是在唬她,能牵连劝阻的祸事,那得多大?
“可是你阻止祸事和你牵她的手又什么关联?”
“这会儿在大街上人多耳杂,等回府我一定详而实地告诉你。”
说着陈颍右手并拢三指举过头顶,发誓道:“若是我有一句话骗你,就教我……”
柔软的触感打断了陈颍发誓,令他身体一僵,正是黛玉的纤纤素手封住了他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