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是一只木匣,匣中便放着火镰。
陈颍取出火镰,费力地点燃棉絮,然后借着微弱的火光,将其放在自己和李铭之间的地面上,然后往火上添加干的油布,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陈颍心里很清楚,这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他也不奢求更多,只要能借着这堆火回过气儿来,再检查一下剩下的能用的东西就知足了。
凑在火堆旁一边往里面添加一切能烧的东西,一边取暖,等感觉到身上有了一丝暖气儿后,陈颍这才有余力去探查李铭的状况。
伸手去探李铭的鼻息,然而什么都没感觉到,陈颍心下一惊,但又想到可能只是太过微弱察觉不到,忙又将手指按在李铭脖颈上查探脉搏。
好在,这回陈颍感觉到了微弱的跳动,李铭还活着。
忽地一阵风拂过,浑身湿透的陈颍打了个哆嗦,牙齿都咯咯咯地直打架。不过陈颍心中却是一阵狂喜。
有风,那就说明有出口!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恢复体温,不然的话,就算出口近在眼前,也只有冻死的份。
贴在身上的衣物冰凉难忍,陈颍死死咬着牙不让牙齿打战,将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然后在一堆湿透的衣物中摸索着。
他记得自己背包里有一小壶烈酒,还有一套夜行衣,那是他特制的,水陆两用的防水夜行衣。
终于,陈颍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心中一喜,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准备的铁皮小酒壶,急忙打开灌了一口,烈火一般的酒液顺着喉咙直烧到腹中,让陈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喝了口酒吊住了命,陈颍继续翻找着,很快便翻到了一角黑色布料,陈颍忙将之扯出来,展开,抖去上面的水珠,果然是那件夜行衣。
脱下身上湿透的衣物,强忍着寒冷,稍微将衣服拧了下水,当成毛巾擦了擦身子,再尽可能快的换上夜行衣。
做完这些,陈颍感觉自己快要脱力了,不过没了冰冷的试衣服贴在身上,也让陈颍舒坦了不少。
没时间休息,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陈颍将脱下了的湿衣服再次拧了一遍,然后摊开放到火边,包里剩下的湿衣服也如法炮制。
烤这些湿衣服可不是为了穿,只是因为湿的烧不着,只能先烤一烤,等稍微干一些后再充当燃料。
当然,陈颍并没打算全烧了,还是给李铭留了一套的,正搭在背包上烘烤着。
至于李铭身上的湿衣服,陈颍也只能先让他穿着,此时没有干衣服可换,若是给他脱了,只会让他更快冻死。
接下来陈颍检查着剩下的东西,有一把匕首,之前那瓶墨水,两包肉干,陈颍忙打开一包,往嘴里塞了一把咀嚼着。
两把燧发枪及其子药,油布包的严实,子药并未受潮,陈颍险些没忍住将子药加到火堆里。
这要是全部扔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一点点的加,那也就能看个烟花,起不到什么作用。陈颍将目光放到了酒壶上,最终还是忍住了将酒倒在湿衣服上助燃的想法。
这酒可是能救命的。
大略清查了一下物品,陈颍将干了一些的衣服拢在火堆边上,边烧边烤,然后看向李铭。
该给他换掉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