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的行踪并不隐秘,他来到唐国后更是光明正大,进二层楼之前,通往长安城的官道上有很多人见过他,去书院的时候,也有几个书院学子见过他,这个消息,瞒不过耳目通天的神殿,即使发生的地点是在唐国。
“或许,也只有书院才敢收留他。”
随着裁决司的两大司座被叶启斩杀在唐国边境,裁决司司座位置空缺急需要补充,而叶红鱼在天谕院早是出名,平时行事干脆,掌管神殿各项事务的天谕大神官推荐她去裁决司担任二司座,在经过重重审核与裁决大神官点头同意后,她成为了裁决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司座。
裁决司一向处理的是神殿对外的事情,关于道门叛逆入书院的消息也是第一个收到,叶红鱼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想到观里还有一个与自己一同忧心那人的人,借故回了观里。
书院?陈皮皮在很多年前就开始了解书院,知道那里有一个夫子,他比世间所有的人都厉害,知道那里在几十年前出了一个疯子,曾经来桃山杀了很多人,也大概知道那里是个很自由的地方。
“这是一件好事。”
叶红鱼细如柳叶的双眉一蹙,说道:“你这个回答不怎么认真。”
陈皮皮将圆圆的脸蛋扭头看向一边,避过叶红鱼的视线,语气紧张说道:“哪里有,叶红鱼你可不要乱说。”
叶红鱼冷笑几声,说道:“我知道你很久之前就在调查书院,观里不好?”
陈皮皮像是被触动尾巴的猫咪,先是一阵机灵,扭头又是怒视着叶红鱼,说道:“书院中也有不可知之地,本天才身为知守观的弟子,为何不能了解书院?”
这时,观内湖泊上飘来几片落叶,落叶触及水面,水面生出几朵如小花一样的涟漪,然后落叶并没有在湖上飘上很久,刹那间就沉入了湖底。
叶红鱼说道:“你不喜欢观里这任何一处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事物,书院那里有人味,没有师兄,你也一定动过去书院的念头。”
“你想要怎样?”被人猜到了所有的想法,陈皮皮垂着脑袋问道。
叶红鱼面色冷静,手上握着的象征着裁决司司座权势的铁剑稍稍用力了几分,说道:“只是说说,我没想过怎样。”
……
……
二层楼里的日光很温暖,在温暖了书院后山的空气后,也不至于让人在日光下感觉到被晒,瓦房里传来了打铁的声音,湖畔小亭中婀娜的女子绣起了云锦上未完成的山河,大白鹅飘在水上,扬着高傲的脖颈叫着响和着湖畔某位书生挥剑时发出的声音。
叶启换上了书院服饰,白袍黑边,细簪配上鎏金发带,脚踩着千层底的黑布靴子,比来时穿着道袍时显得少了些出尘之意,然却多出了些贵气。
这身衣服,是木柚连夜做的,叶启既是入门,自然不能再穿着一身酸气的破旧道袍,而书院院服,又没有他这个年岁的,故君陌只能拿出自己小时候的衣服,衣服破旧发白,木柚觉着小师弟穿上不好看,故连着一晚上缝了身衣服,又缝了双靴子。
叶启来到练剑的君陌身前,君陌停剑,叶启行礼,君陌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