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什么也没说。</p>
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p>
冶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p>
即使是她，即使是桔梗。</p>
即使是她们这样的，他的同道。</p>
冶所修是他本身，只有他本身。</p>
他向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p>
对于人类来说这大概是不好的，即使冶的前身，那个愚蠢的人类，那个穿越的人类，那个早已死掉的人类也是一样。</p>
毕竟人类大都是社畜或者社畜的幼生期，是没有资格修“我只是我”的。</p>
更准确一点，从生下来就经常被“拒绝”的人类，是没有可能像冶那样只坚信自己的。</p>
偶有妄图坚持自我的，也会被人类社会的现实所击倒。</p>
改变世界，让世界顺从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p>
所以，冶能轻易微笑着面对所有人。</p>
冶能轻易吃回头草。</p>
而人类不可以。</p>
甚至不是去不去吃的问题。</p>
问题在于，回头草不给你吃。</p>
这就是人类与冶的不同。</p>
这就是人类与装成人类模样的神魔的不同。</p>
冶甚至在吃回头草的同时还能去拔新草、脚踏两条船、朝秦暮楚。</p>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的来说，冶的名号渐渐在诸天万界打响了。</p>
优质的客户也渐渐上门。</p>
比如下面这位：</p>
不甘心……</p>
绝对不可原谅！</p>
明明是我先来的！</p>
明明我和他才是一样！</p>
为什么？</p>
凭什么？</p>
那个白头发的人类，凭什么比我更接近……</p>
光？！</p>
冶一边对回头草们微笑致意，一边倾听着飘来刀山火海的悲怒。</p>
与以前遇到什么就立刻开始玩弄不同，他暂时没有回应这股悲怒。</p>
不是他改变了处事方式。</p>
而是他听得出这悲怒的真正含义。</p>
我不需要别人了，即使是他。</p>
这才是那悲怒的主人的真正想法。</p>
冶非常清楚。</p>
因为对这样的想法，他在熟悉不过了。</p>
他自己就是这样的。</p>
好吧，是那个人类就是这样的。</p>
至少是历经过这样的阶段。</p>
所以他非常清楚。</p>
这个阶段的人是不需要任何帮助的。</p>
像他这样的，以帮助为名收割对方的一切的“帮助”就更不需要了。</p>
但他同样清楚，这个阶段的人，只要还是人，就一定会在某一刻，软弱。</p>
他们会期待，会渴求，会疯狂于他们所得不到的东西。</p>
那才是冶应该出现的时候。</p>
那时的人，才是最优质的客户。</p>
不过在那之前，冶必须先介入一下因缘。不然这优质的客户是不会理睬他的。</p>
所以他再度倾听。</p>
他向那个世界探出了倾听的触角。</p>
愚蠢的人类、愚蠢的人类……我一定要复仇！</p>
好，就是它了。</p>
帮助余进入那个世界的因缘。</p>
正好还是个用剑的鬼，也算一个还不错的客户了。冶的嘴角扯出一个久违的难看的笑容。</p>
顺着因缘，他将一句话传递给那只高喊着复仇的鬼：</p>
复仇，你，有那个实力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