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上长出一个花鼓伞毒蘑菇来,眼神的光越来越惊惧恐怖。
但他却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了狼小六——
他转眼看向了狼小六,恶狠狠地质问道:“狼小六,你敢毒害我!我要杀了你!”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歹毒和恨意。
他又要冲过来,却被剑挑眉给抓住了胳膊:
“张德,你怎么会带花鼓伞毒药粉在身上?”
“我不是正在研究解药的吗!”
张德脱口而出,又气急败坏地想要挣脱出来,“曲罗,你抓着我干嘛,该抓的人是狼小六!我要让她好看!”
曲罗却急急地言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关心该不该抓狼小六的事情啊——你的脸不要了……”
“曲罗,你敢骂我!”张德气急败坏地怒声咆哮。
“我说的是脸——脸!”曲罗见他误解,只好无奈地用空着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你没感觉到满脸花鼓伞大包包啊——?再拖延下去的话,可就不是毁容这么简单了——你知道的!”
张德一听,也感觉到了,不只是脸上,就连身上也开始又麻又痒又疼痛起来。
他下意识去抓脸,却又在半途中停住了,就那样怔了怔,才似乎反应了过来——
额,花鼓伞没有解药的啊!
我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于是,心有不甘地看了看狼小六,凶狠地恐吓一句:
“狼小六,你给我等着!”
这才,转方向撒脚丫狂奔了起来,又惊又惧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山路:
“师父——救我!
师父,救命啊!”
狼小六一直冷眼做壁上观。
曲罗走过来,笑着说:“对不起啊,我这师兄有些……咋咋呼呼的,你别放在心上。”
“咋咋呼呼?差点就要了我的小命!”狼小六冷怼。
“我替他道歉,这花鼓伞没有解药,回去可有得折腾了。
这一次,师兄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曲罗尴尬地笑着解释,又赶紧说,“你不是要去杂役院吗?前面,朝左拐过去,一直走就是了。”
“谢了。”狼小六淡然道声谢,转身而走。
人家有礼貌,就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何况,他又不是肇事者的正主,更没必要揪着不放了。
“我叫曲罗,如果生病了可以来找我!”等狼小六走出一段路了,曲罗却突然在后面大喊。
虽然这个时代人们看病很难,人们都上赶着巴结药者。
但终究——做为药者,哪有这样说话的!
好像在盼着狼小六生病似的!
狼小六一时觉得好笑,遂扭头,似笑非笑地言道:
“你看我像生病的人吗?”
“不像!”
曲罗自己都笑了,“只是表达善意罢了,别计较啊——有需要就来找我!药云宗并不都是嚣张跋扈、唯利是图之人的。”
“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会来的!”
狼小六依旧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说完,继续走路。
走到半途,就碰到一行人,正形色匆匆,迎面走来。
而且都身着杂役服饰。
为首一人,赫然就是吴理!
狼小六惊得连眼睛都差点掉了。
莫非吴理复活了!
若不是亲眼看着吴理死了——连他的恶灵都被自己杀死了,狼小六真的会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吴理。
吴理死了,那这人是谁?
仔细看一眼,狼小六便发现,长得确实很像,及其像,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