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罗就不免解释几句:
“研究花鼓伞一直没有任何进展。现在张德突然中毒,谷夫子也实在没辙,就让我来看看昨天的解药有没有效果。”
狼小嘿嘿冷笑道:“一堆烂人加上一堆烂药,应该更烂了吧!”
她心中不痛快,说话自然字字棘刺,直戳曲罗的心窝:
“狼小六,你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
曲罗终于耐不住了,气呼呼地质问,“我都没把你当敌人,当低贱的杂役看,你干嘛如此针对我!还要带上我们夫子!”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狼小六冷冷地盯住了他。
无缘无故对她表示与众不同的好感,自然引起了她潜意识里的警觉和戒备。
“为什么?”曲罗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气坏了,“我脑袋被驴踢了,行了吧!”
他气呼呼转身往外走了,却又假装冷凛地扔下一句话来:
“再警告你一句——没有腰牌,你出不去!”
“是吗?”狼小六一句冷哼出口,心随意动,已经迅速出手了。
只见人影儿一晃,人已经贴在了曲罗身边。
一把短短的匕首也已经戳在了曲罗的后腰上了。
“曲罗,你可以带我们出去!”
“狼小六,你有病吧,你!”曲罗简直要被气歪了鼻子,大叫了起来。
“刚才我心甘情愿要带你出去,你非要往后缩缩不可。
现在竟然又来挟持我——你觉得挟持了我,就能走出这个诊疗院,走出药云宗吗?”
“狼小六,你走吧!”
囚笼里的杨四海突然说话了,“你不用管我!”
“想死吗,等出去了,爱死哪儿死哪去,这会儿——闭嘴!”狼小六直接微侧了脸凶巴巴地呵斥他。
直女直言,简直能活活噎死个人。
但杨四海能感觉出狼小六要带他出去的决心,也彻底被她给折服了。
遂真心诚意地言道:“你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还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的死活呢。现在就是死了,也不亏了!”
“你死,也得死在我外院杂役行,而不是这里!”狼小六回头恶狠狠地瞪他,“死在这等下三滥,龌龊至极的地方,算什么!”
杨四海顿时感念至深,恨不得立刻替狼小六去死,于是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叫了起来:
“狼小六,我的毒是张德下的,跟曲罗无关!
曲罗,你只要答应我把狼小六好好带出去,我就情愿在这里做你们的药人!”
“闭嘴!”狼小六怒吼,“信不信我弄哑了你,叫你一辈子说不了话!”
杨四海似乎是被吓住了般,就真的闭紧了嘴巴,不说话了。
其实,他既看到了狼小六的誓死决心,也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保全狼小六。
狼小六拿匕首戳了戳曲罗的后腰,言道:
“对不起啊,我没遇到过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我自己呢,也不是好人。所以总觉着你会算计我!”
狼小六的话里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虽然陆旭峰的影子一晃而过,但她还是自动忽略了过去。
曲罗哭笑不得。
却觉得狼小六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小诡计在他这里莫名好使。
因为他已经中招了,感觉很受用了。
尤其是这般近距离的接触,狼小六如幽兰般淡淡的馨香气息就扑洒在他的脖颈间,惹得他心里心外的麻酥酥痒痒。
谁能知道,第一次心动的感觉,竟是在这样环境,这样的境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