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还未反应过来，孔灵儿已经快到了上山道。</p>
“诶，孔总！！”</p>
这让年轻的小凝更加着急，随意的停好车，拎着公文包竭力的追逐着孔灵儿，可二人之间的距离却不见有拉近的迹象。</p>
清晨的阳光下，两名少女在山路上追逐的画面，格外有趣。</p>
孔灵儿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呼喊声，一门心思往山顶上跑去。</p>
不少缓缓登山的人，看着两名少女的身影都有些哭笑不得。</p>
二人从市中心回返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早高峰，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让孔灵儿更加心急如焚。</p>
原本将近二十分钟的山路，在两名少女的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山顶。</p>
孔灵儿的状态还不错，作为身有修为的武者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对于这些运动消耗还达不到让她疲累的点。</p>
可小凝的状态却不太好。</p>
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p>
踏上山顶后，小凝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拿不出来。</p>
山上，一些早起便等候在此的老人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会心一笑。</p>
“孔、孔总，你、你倒是等、等等我啊……”</p>
半晌，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凝才算缓过来，喘息着抬头望向孔灵儿，可方向原本精神萎靡的孔总此刻正腰脊笔直的凝望着远处，怔怔出神。</p>
顺着孔灵儿的目光望去，一座尽是沧桑斑驳气息的道观出现在小凝眼前。</p>
而道观前，尽是等候在此的香客。</p>
这让刚出校门的少女有些不解，这个世道佛道不显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p>
怎么这座道观在这个时间段就聚集了这么多香客？！</p>
这……这不正常啊。</p>
“清、清云观？”</p>
小凝有些恍如隔世的自言自语着。</p>
肯定处于香客第一梯队的马老太太走到二人身前，面带和蔼笑容，问道：“姑娘，你们是第一次来吧？”</p>
“我跟你们说，这清云观可是这个！”</p>
说着，马老太太挑起大拇指，一脸傲然：“我们小吕道长更是神仙一样的人，斩妖、捉鬼都不在话下……”</p>
听着老人的讲述，站在最前的孔灵儿心神一阵恍惚，心中五味杂陈。</p>
“斩妖、捉鬼……”</p>
少女喃喃自语，她何曾不知道这些？</p>
因为曾几何时，这些乃是她亲眼所见的场景啊！</p>
想到此处，年轻道士的背影出现在孔灵儿脑海中。</p>
有仗剑斩妖，也有独面阴兵，更有漫天大雨之中与万年妖王对坐饮茶，有在天劫之下面不改色……</p>
而她这一生的所有震惊、震撼都来自那道背影。</p>
“吓着了吧？”</p>
马老太太呵呵一笑，指着清云观的破旧山门，满脸自信道：“姑娘你就放心，无论遭遇到了什么，我们小吕道长都是有求必应，你们在等等再有一个小时就开香了。”</p>
“但是你们可要记住了，清云观不售卖香火不收功德，大妈看你们是第一次来，来，拿着！”</p>
说着，马老太太便将整理好的香火往孔灵儿手里塞，一边塞一边笑呵呵说着：“放心，大妈这香也不要钱，你们就是下次再来时候记着自己带香火就行！”</p>
神情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孔灵儿只能轻轻嗯了一声，温婉道：“谢谢大娘。”</p>
“不至于不至于。”</p>
马老太太爽朗的摇了摇手，由衷的赞叹道：“姑娘长得真俊！”</p>
“孔总。”</p>
气息恢复了差不多的小凝疑惑着上前，不解问道：“我们来这干什么？”</p>
身披着白色西服的孔灵儿缓缓抬头，望着古朴斑驳的破败道观，目光闪烁，低声道：“等着见一个人。”</p>
“等、等着？！”</p>
小凝疑惑的转头，望着破败山门，呢喃道：“那老大娘不是说要一个小时之后才开门吗？”</p>
孔灵儿点了点头。</p>
“我们不是着急么？”</p>
这一下，让小凝更加迷惑了。</p>
孔灵儿目色犹豫，但没有说话。</p>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在西郊秘境之时给吕沉留下那些蛮横印象会带来何种结果。</p>
小凝虽说看不出来孔灵儿心里的事。</p>
但是她从大三实习开始就在孔灵儿身边，这两年的时光下来，整个公司没有人再比她了解孔灵儿。</p>
能让孔灵儿不顾形象，狂奔上山来见的人，必定是极为重要的。</p>
小凝眉头蹙在一起，叫住了要离去的马老太太，柔声问道：“大娘，这个道观只在九点开观吗？”</p>
这是吕沉师傅留下的规矩，一来是荒山野寺闲散惯了，而来是因为实在没有香客，开得早也是门可罗雀，不如某个脸面。</p>
像马老太太一斑偶尔会接济道观前来上香的香客都知道时间，吕沉也算是潜移默化将道观开观的时间设置在了九点。</p>
算是清云观编外人员NO.1的马老太太不断点头：“是啊。”</p>
小凝略作思衬，柳眉蹙在一起，起身越过马老太太走向清云观山门。</p>
“诶，姑娘你干嘛去？”</p>
活了一辈子的马老太太察觉出少女情绪的不对，连忙呼喊想要叫停小凝的脚步。</p>
可小凝已经走到山门前，沉这脸回望紧追而来的马老太太，低声道：“叫门。”</p>
“什么？！”</p>
一群等候在此想要第一时间进入清云观的香客神情一怔，马老太太神情一乱，马上要上前阻拦，惊慌道：“姑娘，咱们可不能打扰方外人的清静啊。”</p>
可老太太前行的速度哪比得上少女抬手，小凝冷着脸，轻哼道：“既然知山外有人等候，还拿捏身份拒不见客，这等道观还拜他什么用？”</p>
“咣咣咣！”</p>
说完，少女小凝握着粉拳不断敲击着破旧的道观山门。</p>
“小凝，不得胡闹！”</p>
一直在沉思的孔灵儿这才回过神来，出声制止。</p>
可孔灵儿话音刚落，紧闭的破败山门开启一个小缝，缝隙中缓缓传出一阵男人笑声。</p>
“姑娘这话说得有理。”</p>
朗声之后，山门彻底开阖，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男人面孔，年轻道士饶有兴致的望着仍在做砸门手势的小凝，轻声笑道：“这点确是贫道怠慢了。”</p>
听闻男人声音，一直在怔怔出神的孔灵儿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山门中的年轻道士，目光摇曳。</p>
目光交织，刚刚返回山门的吕沉有些意外，淡声笑道：</p>
“孔小姐？”</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