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还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几个狱卒七年八脚的背起来,不由分说就拉着他去了监狱中的澡堂,给他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李成当然是满心疑惑。
便跟一个还算相熟的狱卒问了一句。
“你xiao子,走大运了!”那个狱卒啧啧的说着:“攀上高枝拉!”
“你家侄子,拜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做老师…………”狱卒感叹着说:“人家直接拿着廷尉监和廷尉公子的名刺来接你出去了”
李成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问号,一时间竟有些糊涂了。
自家侄子,他是知道的。
聪明、勤奋、好学,同时还很孝顺。
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中就拜得名师。
就算有什么名师看上了自家侄子,自己家也走出不起最基本的拜师礼的。
往常的日子,李成每每想及此事,就捶胸顿足。
只怪自己没能力,供不起侄子念书。
否则,以侄子的勤奋和好学,只要有名师指点,将来未尝不能重振李家mén楣。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李成心中想着。
他生xìng从来就比他人慢半拍”属于比较木讷的那种人。
他还在想着事情的时候,就被狱卒们簇拥着带到了一间整洁的xiao房子中。
这个房间,李成听说过,是这个监狱的典狱官闲暇时休憩的地方。
“世民!”李成一进这房间,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哑然失声。
在〖房〗中,他的侄子李世民,穿着一身干净整齐的青sè儒袍,浑身上下都洗的干干净净”没有往日的那种脏1uan,头上更是扎着标准的总角辫。错非是日夜相处了十几年,否则李成就差点认不出自己的侄子了。
“叔父大人!”侄子李世民一见李成,看了看他身边的一个男子,得到后者的允许之后,才跑上前来,跪着抱着他的大腿哭泣了起来。
李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侄子,原先一直都是站在那个坐在地上的席子上的年轻人的。
这今年轻人,年轻的可怕。
李成估计,他顶多不过十**岁,嘴唇上的胡须都还没蓄起来。
这今年轻人头戴着进贤冠,一身黑sè的儒袍,看上去非常淡然。
“好了,世民!”只听那个男子笑着说:“今天是来接你叔父出去的大好日子,岂能如同妇人一般哭啼?”
这个男子的话,好像有魔咒,李世民瞬间就止住了哭声,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对对方行礼:“诺!”
“您是”尽管李成已经差不多猜到了这今年轻人,就是方才狱卒们所说的那个自己侄子的大人物老师。
可李成心中却还是敲着鼓。
那里有这么年轻的名士?
“在下南陵张子迟!”那今年轻人却起身微微拱手,自我介绍了起来:“我见令侄勤奋好学,甚爱其行”就收为弟子,李兄万勿责怪!”
“不敢,不敢…………”李成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耳朵被震的隆隆作响。
“南陵…,张子迟,……李成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号。
他是个方士,虽然主要经营方向在阳陵的那些土财主和暴户方向,但同样的,他当然听说过南陵张子迟的名号。
那可是当今天子都赞许的人物,李成遇到过的几个南陵人一提起张子迟这三个字”就跟打了jī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