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阿勒说,“自从巡视结束以后,看起来一直就有些不对劲。”
“或许是卡琳的病传染给了。”许冬随口应答。
他现在着实没办法去静下心考尼尔斯母亲的心。芬恩克斯解封,他时有时无的神谕,卡琳的异常行为,口中的“小心格雷”,这个的形状……无数的事已经充斥着他的大脑,令他几乎无法去想的事。
“父亲,这么晚了您要出门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断了他的考。
他抬头看去,刚刚送了客人的威尔姆到了房间,不一会儿又穿戴齐着出来,朝着楼下喊着格雷的字。
“老爷。”格雷脸上的伤似乎还没有处理,但血已经止住了。他总像是个能召唤的幽灵那样飘荡在这栋房子里,威尔姆的话音刚落,他从一侧的走廊里走了出来。
“备马,还有两天的干粮。”
“两天?”刚无视了的阿尔弗雷德依旧厉,“父亲,芬恩克斯还有一个星解封,您是要去哪?”
“或许多关心一下你那糟糕的颂语的动词变形怎么样?”威尔姆眼下显然缺乏耐心,匆匆一句后又转向格雷说,“你不用准备,这次我一个人去。”
格雷点头道:“好的老爷。”
阿勒皱眉道,“您至少该告诉我们您要去哪儿,独自出游很危险!”
“不要觉得你的颂语学得不错能命令你的父亲了。”威尔姆说,“如果实在太闲,不如去跟你弟弟学学阿蒙森语,要不就去你哥哥颂语。”
“父亲!”
“够了阿勒!”威尔姆提着格雷递上来的包,径直走到了一楼的大厅,“这是属于我的岛屿,你难道觉得在这座岛上有哪个不长眼的盗敢抢劫我吗?”
“不……我并不觉得……”
“很好,那么着你的兄弟去学习吧。或许你们都该向尼尔斯学学,如何不用自己唯一擅长的加语肆意顶撞自己的父亲。”
大门“轰”地一下关上,大厅中一时鸦雀无声。
“……或许我们该派个人偷偷跟上去——”
“如果你的是你自己的话,阿勒,没有人拦着你。但父亲臭骂一顿的时候可把我拖下水。”阿尔弗雷德说这句话转身了房间。
阿勒站在楼下,像是想象出了威尔姆抓到现行时的样子。
“父亲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许冬有些不大明白对方的担忧,“这是个很小的岛。”
“但是他说要两天的干粮。”阿勒说,“那意味着他的行程会翻过芬恩克斯山,这个季节,冬眠的熊说不定刚醒过来,正饥肠辘辘地寻找着食物。”
威尔姆不是个冲动的人。许冬心想,那说明有么事情是非得他一个人去处理的,连仆人都不能带。而他看起来行色匆匆,那说明有么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比如芬恩克斯的解封。
“我去追父亲。”
许冬猛地抬头,希尔德从房间里出来,双手拎着裙子从楼梯上快走了下来。
“你疯了吗?”阿勒皱眉,“房间去。”
“我没疯。阿勒哥哥,我是家里骑术最好的,鉴于父亲一定挑了最好的那匹马走,能用稍慢些的马追上他的人只有我吗。”
“你追上去能干么?你是能将父亲从熊爪下救出来还是怎么样?”
“我——”。
“以为我不道你一个人出去是想么。威尔克生的事我会帮你追查,不要出早那鲁莽的举动。”阿勒也走上了楼梯,走到一头看向格雷,“带小姐房间,这次记得把门给锁紧了。”
格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