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剑舞浑身上下的束缚全都被解除。最令人悲伤的是,陈太元竟然被撵了出去——因为他是个男的,而剑舞没穿衣服。
包括随后带着剑舞稍作清洗,也都是让小芬代劳。而小芬这回真的相信了,这位剑舞师母真和自己长得很相似,脸型眉眼都那么相似,俩人要是一同走出去肯定会被人误以为是亲姐妹。
所以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的时候,剑舞也好奇地盯着自己,又看了看小芬,瞪大眼睛问:“你是我妹妹吗?”
小芬想哭,心道你是我师母大人啊姐姐,就算你和老陈不做两口子,你也是我板上钉钉的师伯,这辈分真吃亏。
“咳咳……不是啦,我是我师父的徒弟。”这话其实就是废话。“就是那个老陈,自称是你师弟兼男朋友的那个,明白?所以呢,你也算我的师伯兼师母了——假如你愿意嫁给他的话。其实他当初找到我,就是因为我和你长得很像,那时候他说给我听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
哦……剑舞似乎有点困惑地点了点头,低声问:“他这个人怎么样啊?”
小芬有点头大了——你们俩那么深的关系,还用向我来打听他的为人啊,真是的,失忆患者真可怜。“不咋样啊,坏坏的。”
剑舞微微点头:“哦,那就是还行啊,女孩子这么说一个男人,往往都还可以的。”
李小芬有点懵:我勒个去,这是什么理论、什么思维……不过,你似乎不傻啊。
她忽略了一点,傻和失忆并非一个概念。
……
而在实验室外,陈太元坐在一张长椅子上,还在抓着头发纠结着。
袁晴理解他的心情,坐在他身边轻轻地说:“别难受了,其实经历这样的长期冰冻,能够保持身体健康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已经是人类前所未有的技术成果。另外,失忆患者也未必会永久失忆下去,遇到某些特殊刺激的话也可能会醒来。”
等特殊的刺激?那就只能碰运气了。而且所谓的特殊刺激,往往都是剧烈惊吓、意外的脑震荡什么的,陈太元也并不想让剑舞遭受那样的刺激。
“是不是觉得以前这份感情忽然消失了,心里头空落落的?”袁晴继续说,“那就重新来过好了,大不了你再重新追她一遍。”
陈太元刹那间百感交集。
重新追吗?现在他在剑舞眼中只是一个陌生人,顶多算是一个带有善意态度的陌生人。假如重新追她的话,那么和追其他女子有什么区别?和袁晴、和梁雪在一起不也一样吗?至少梁雪和袁晴还表明态度喜欢陈太元呢,倒是剑舞现在晕晕乎乎地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要不然就记在心底。”袁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她觉得陈太元需要一点安静的时间来考虑。而在她自己的内心深处,却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梁雪倒是比她直接,平静地说:“看样子,我暂时倒是不用为去留而苦恼了。”
陈太元浑身一颤,站起来抓住了梁雪的手:“你任何时候都不用为此苦恼,因为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允许你离开。”
梁雪做出一个怜悯的表情,伸出手在陈太元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放下也好。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跟她说明白,将以前的事情说明白,也把今后的路子摆在她面前让她选择一下,尽量做到对谁都没有遗憾。”
随后梁雪也走了,真的把陈太元孤零零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在这时候,一道稚嫩却又故作成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只见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的小道童倚在墙壁上,抱着双臂,一只腿还抬起蹬在后墙上,做出伤春悲秋之状。“纠结了吗?男人可真贪心啊。你现在也就敢对雪师母说句可靠的承诺,对晴师母压根儿就不敢直视。唉唉,现在剑舞师母明明失忆了,多好的机会啊,按说少了一样纠结吧,可你又犯愁什么?看样子内心深处还是想得到剑舞师娘的,想要却得不到才是失落的根源吧。”
“混蛋,老子打烂你的屁股!”陈太元一跃而起,本就郁闷的他很想把小屁孩当作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