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医生又不用考核时效,干嘛要这么早去?”没睡够的笙箫皱着小包子脸,深拧的眉心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睡饱了再起来,让身体得到足够的休息,保持身心舒畅,这样的状态下把脉,效果不是更好吗?”
“呵呵,你以为我想这么早起啊?”曾虹飞赏给她一个大白眼,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开心,“但这没办法,那老中医医术好,在宜城及周边地区有口皆碑,专程找他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妈好不容易才帮我约到看诊时间,再早我也得乖乖爬起来。”
笙箫苦着脸从床上跳下来,哈欠连天地往卫生间走,在卫生间快速漱口再洗脸,还带着浓浓睡意的她特地洗了把冷水脸,整个人总算清醒了过来。
回房间换衣服,瞥见靠坐在自己床头的曾虹飞,忍不住撇了撇嘴,暗暗在心里咒骂曲七夕这吃里扒外的混蛋,曾虹飞这家伙每次能绕过她登堂入室,基本上都是找她拿的钥匙。
——
看诊的那家有道中医馆在市郊,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半小时,坐这么长时间的车,晕车贴可能扛不住,笙箫通常要吃晕车药,但怕吃药可能影响看诊效果,她这次坐车就硬生生忍着没吃药,只在耳后贴了晕车贴,车窗还开了一条缝,以缓解晕车的症状,但她下车后还是蹲在马路边,几乎把早上吃的早餐都吐了出来。
“啧啧,你这破体质!”曾虹飞第n次帮她拍后背,也是第n次吐槽她。
面对她的吐槽,笙箫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生了这么奇葩的体质,她有什么办法?
给她们看诊的老大夫姓郁,是个已经退休多年的老中医,听说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一直闲不下来,他医术精湛,又有一颗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肠,专程来找他看病的人很多,儿女们见实在劝不动他,便索性遂了他的意愿,协助他在家附近开了家中医馆,又招了一些学中医的高材生过来帮忙看诊,他自己一周选几天亲自坐诊,严格限制他每天坐诊时长,到点了就让他去休息。
中医馆位于市郊,周边大多是自建房,巷道相比市区明显要窄小许多,私家车根本就开不进去,笙箫在路边吐了好一会儿,感觉终于缓了过来,就跟曾虹飞一路步行,按照导航去找那家医馆。
跟着导航,又循着悠悠药香,两人在一条小巷子尽头,找到了那家挺有名的中医馆,门口的门楣上挂着木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有道中医馆”五个字,大门左右两侧分别悬挂了木质雕刻的对联,上联为“悬壶济世,奉献爱心,妙手扫开千里雾”,下联为“救死扶伤,广施仁术,银针点破满天云”。
医馆大门是敞开的,两人跨过门槛,里面是个大院子,晒了很多药材,大多是植物的根茎叶或花果种子,难怪老远就能闻见药草香。
宽敞大院的角落处有棵大树,树脚下有个老太太坐在竹藤椅上,脚边放了个竹笸箩,里面有针线剪刀和碎布块之类的东西,老太太头发已经如一头银霜,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件米白色的褂子,正一针一针慢慢地缝制着。
许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耳朵已经不好使了,笙箫和曾虹飞进了院子里,她半点都没察觉,笙箫和曾虹飞走了几步,接连喊了几声,她也没听见,直到两人又往前几步,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她才抬起头。
曾虹飞和笙箫齐声喊了声奶奶,还没来得及说更多,这老太太就慈爱地笑着问:“你们是来看诊的吧?”
“对,”笙箫点点头,指了指四周的几道门,“这儿有好几道门,门外挂的木牌上都写着诊室,我们不知道从哪个门进去。”
“提前预约过,约的是郁老爷子看诊。”曾虹飞补充了句。
“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吧。”老太太爽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