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道:“冲上去先歼灭这帮演戏的家伙再说,拖住鞑子大队的脚步。”
张仑叫道:“正是,给我冲!”
明军骑兵滚滚向前,万蹄齐奔,地动山摇。前方的鞑子骑兵不能退往大营,又无法掉头应战,但听号角连响,两侧的鞑子骑兵不得不往中间聚拢,掩护中间演砸了的两千鞑子转身。
轰轰轰!火铳发she之声大作,相聚数十步距离时,神机营的火铳终于喷出了怒火,一瞬间便人仰马翻遍地是翻滚的马匹和人体,但火铳只有机会发she出一轮,眨眼时间双方骑兵便毫无花哨的撞击在一起,就像两股巨浪迎面撞击在一起,顿时浪花飞溅如雪;中间的交战之处凭空飞起数十具身体,盘旋着抛落在人群中,瞬间被砍杀成肉酱。
杀!
嘶哑的呼喝声响彻云霄,长刀赫赫作响,头颅肢体乱飞,血液混杂着血肉喷溅,数千人的肉搏场面让人不忍卒睹,每一刻都有数十人失去生命,呼喝、喘息、惨叫、呻吟……各种毛骨损然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交织成死亡的交响乐,一个又一个解脱了的灵魂在空中飞舞,直至被死神吞噬,消失于虚无之中。
战斗的形势逐渐明朗,在最初的势均力敌之下,明军京营的战力本不如鞑子骑兵,但他们胜在装备jing良,盔甲兵刃战马无一不是大明军中最好的装备。反观鞑子骑兵在装备上便吃了大亏,他们有的只有普通的藤甲,有的甚至连甲胄也没有,同样对砍一刀,鞑子实打实的挨上一刀,明军士兵却有甲胄护体,落个轻伤,数刀砍不死他们,鞑子兵们自己便已经失去的信心。
随着越来越多的鞑子兵的倒下,双方的人数已经不成正比,雪球越滚越大,鞑子兵终于意识到不是敌手,当数名鞑子拨马逃窜的时候,恐慌如瘟疫一般迅速传染,鞑子的几名千夫长怒喝着砍了十几个溃逃的士兵之后终绝望的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恐吓,拨马加入溃塌的士兵中间。
剩下的三千鞑子骑兵拨转马头如丧家之犬往鞑子大营溃逃而去。
张仑满脸是血,龇牙大笑道:“狗鞑子不过尔尔,追!”
进入追杀模式之后,明军更是得心应手,神机营的火铳兵正是这方面的大能,他们熟练在马背上轰隆轰隆的发she着铅砂弹,每一次发she都将前方菊花对着自己狂奔的鞑子兵连人带马轰的血肉模糊。此时也无需什么三段击了,开完一枪迅速装弹再she,在他们眼中,这些鞑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群奔逃的猎物,自己要做的只是轻松的追击收割便是了。
从战场到大营的五六里距离,平时骑马冲锋只需盏茶时间,但此刻在鞑子兵的心中却感觉无比的漫长,长的好像这条路没有尽头永远抵达不了终点一般。
三千溃败骑兵被一路追杀,沿途倒下无数的尸体,两千余骑幸运儿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大营中数千骑兵终于出动前来接应了。
明军明智的选择了收手,距离敌营已经不足三里,再追下去便不是追击,而是送人头了;传令兵吹起号角,众骑兵拨转马头赶在鞑子大营中接应的大军冲出之前迂回绝尘而去。
大营中的骑兵也并未打算追出来交战,只将两千丢盔卸甲的溃败之兵掩护接入大营便缓缓回撤,列在营前戒备。
秃猛可暴跳如雷,后营的数千骑兵本已开拔,前面却连半个时辰也挡不住,要是继续撤退的话,明军怕是要纵马充入大营践踏了,无奈之下,只得下令中军骑兵立刻出战阻击,这么一来,撤退的计划便汤了。
“气死我了,我草原上的雄鹰居然被兔子撵着跑,你羞也不羞?”秃猛可对着殿后骑兵统领和其帐下四名千夫长怒喝。
“我等该死,请大汗降罪。”统领哲尚别羞愧yu死,不过他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梗着脖子道:“但卑职不明白,明明他们只有那么点骑兵,大汗干什么不全军出击将他们统统砍杀成肉酱,却偏偏要撤退?宰了他们撤退难道不成么?都说害怕明狗的援军,援军在哪?我怎么一根鸟毛都没见?”
“你还强辩,找死。”万户总管怒喝道:“败军之将,拖出去砍了。”
秃猛可一挥大手道:“慢,哲尚别说的有道理,咱们就是被什么子虚乌有的援兵吓住了,刚才我若全军出击,早就将他们尽数歼灭了;也罢,他们要战,咱们便奉陪,既然走不了,便尽数灭了他们再走。”
两名部族首领和一名万户总管面面相觑,yu上前劝阻,秃猛可铁青着脸大喝道:“谁要是多言,本汗便砍了他,我受够了,这十天来本汗遭受奇耻大辱,再不想忍耐下去了。传我号令,撤离的后军急速返回,备马列阵,本汗要和明军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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